新德中學的期末考試卡得十分極限
考完三天后,上午放榜,下午開家長會,順便正式給學生們放了寒假,此時已經嚴格地卡到了北方小年前一天。
寒暑假一貫是中學生的狂歡,尤其對高二生來說,這個寒假就好比那看得見的刑場前的最后一餐等高三生這個頭銜落到他們腦袋上,就成了一副套牢的枷鎖,想玩都放不開手腳,只能等著高考大赦那天了。
下午的家長會,學生們已經不用到校,高騰提前一周就已經攢好了局安排在這個空檔里,還趁著某個下午游烈心情不錯,讓他也答應了下來。
中午一點半,游烈被高騰的電話吵醒了午睡,帶著煩躁感起身,他從衣帽間里隨便拎了件黑色羊羔絨皮夾克,就推門往二樓走。
剛拐過二樓走廊,下去了兩級臺階,摁著躁意給高騰回信息的游烈忽地身影一停。
一兩秒后,他向后上退了兩級臺階,回到二樓走廊里。
半立的夾克領遮了他半張側顏,游烈沒管,偏臉望向東
夏鳶蝶房門口,靠墻立著一只算不上行李箱但又確實長了兩個輪子的行李袋。
游烈“”
一點不好的預感冒出來。
游烈將沒打完字的手機直接收起,往夾克上敞口袋里隨手一塞,幾步就快走到了房門前。
他停在門外時,屋里的小狐貍還在對著書桌上高摞的課本,眉心緊蹙。
大概是愁得太專心,連他過來都沒聽見。
“篤,篤。”
敞開的房門被游烈屈指慢叩了兩下。
夏鳶蝶醒神,回頭。
少女的眉眼在冬日淺光的襯托下都格外柔軟。看著他這一身打扮,她似乎還怔了下,然后才出聲“你要出門嗎”
“這個問題不著急。”
游烈長眸輕狹,眼神似乎有些冷淡。他支了支下頜,才從半立起來的羊羔絨皮夾克領處探出了凌冽清晰的下顎線
“你要去哪兒”
這個問題問得夏鳶蝶莫名其妙,她幾乎覺著游烈的語氣有一點不明顯的兇了,但又想不出緣由。
于是短暫的沉默后,她轉回去繼續挑要帶回的書本“用你那個數學能考150的腦袋想一想,當然是回家。”
“”
小狐貍話里像帶刺,換了平常游烈還有心思逗她下。
但這會兒,門外男生薄唇都抿得有點銳利了“今天剛放假,明天才小年。”
“是明天已經小年,還有不到十天就過大年了啊。”夏鳶蝶猶豫了下,最后還是拿起了數學課本
游烈很聽勸,她叫他不要玩成績,他期末就認真做了卷。
結果就是,今年期末考試的數學卷子不難,可最后一道大題的最后一問,她少有地疏忽落了一種可能性。
最后痛失兩分,148屈居游烈之下。
她恨。
這個寒假,她一定得把這2分的問題補回來。
小狐貍臉繃得更嚴肅了,揣手就要把數學書塞進書包里。
“刷。”
她手里空了。
書沒了。
“”
夏鳶蝶沒表情地順著那只拿著她書的修長指骨望上去,落到那張被這一身松弛不羈民國富家少爺似的打扮襯得格外性感帥氣的臉上。
她壓著情緒,輕緩開口。
“你知道學校里有人說你長了一張帥得能保命的臉,所以才不會被套麻袋吧。”
游烈挑眉,“是么。”
“那你應該也知道,這個免死金牌在我這兒不管用吧”小狐貍說著話,已經捏起了雪白的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