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烈低滾了下喉結,還是咽下了違心的話,他皺眉垂斂了眸,“但你喊停或者掙一下,我就什么都不會做了,你又沒說話,我不知道你怕成這樣。”
沙發上,夏鳶蝶聽不下去。
他越說她越眼淚止不住地往下砸。
于是在游烈松開她,正想起身時
沙發上的少女忽然撲了下來。
她跌進他懷里,撞得游烈向后靠抵在茶幾前,他本能單手撐地,另一只手在她腿前遮出空隙,免她碰到膝前的傷。然后游烈剛穩住身形,就被夏鳶蝶浸著淚水的一個吻浸沒。
和他不同,小狐貍給他的是個難得溫吞,柔軟,還有些綿長的吻。
只是哭得亂糟糟的。
游烈一邊心疼一邊被她撩撥,心不在焉又忍不住由她纏著。
這一次小狐貍幾乎坐進他懷里,游烈挑起一半的欲望更難抑,但她膝上的傷他一闔眼就在他眼前血糊糊地晃,再想得發疼他也沒辦法在這個時候做什么。
于是感應燈明明滅滅。
不知多久后。
大臥房里,客廳的正燈終于被離了沙發的游烈打開。他順便拎回來了柜里的隨用藥箱,往沙發方向回。
夏鳶蝶被游烈安置在沙發靠外的最邊角。
長裙吊帶掛在她白皙的薄肩上,馬尾不知道什么時候松散下來,帶著卷的黑發自然松弛地垂在女孩肩前或后。
但還是遮不住,鎖骨上,細頸上,吊帶的邊緣,那些深淺不一的,揉碎的花瓣似的殘色。
游烈眸子一晦,有些狼狽地垂跌下睫瞼。
長腿走到沙發前的地毯上才停住,游烈折膝,半蹲半跪在夏鳶蝶的腿前,他低眸頂著那傷口看了好久,眼神有些沉了。
他撩眸望她。
“這種傷口要及時處理,至少清洗,現在結上血痂,碎石砂礫都在傷口里,二次流血才能清創。”
坐在沙發上,垂著雪白長腿的少女安安靜靜點頭。
“好,”她睫毛都沒眨下,“你弄吧,我不怕疼。”
“”
游烈剛抑下去的心思,又被女孩一兩句話就輕易撩撥得翻覆。
他深吸氣,打開旁邊的藥箱。
夏鳶蝶下意識地繃起足尖,戳了他腿下,那人長褲下流暢漂亮的肌肉線條驀地繃緊。
游烈按著藥箱,壓下嘆息“說話,別碰我。”
夏鳶蝶僵了下。
她心里泛起一些不該有的惱“你上來沙發坐吧,我把腿拿上來也能上藥。”
“不用,就這樣。”
游烈垂著眼冷淡著聲線說話。
夏鳶蝶一直知道游烈除了有雙笑起來就好看得蠱人的桃花眼外,還有垂下來就能遮起翳影的密匝匝的長睫。
她只是極少看他在她面前這樣低低闔著,垂得淡漠。
還不如見他爆發。
夏鳶蝶想著,緊靠在沙發底座的小腿忽然被一只凌厲修長的手勾住腳踝
游烈指骨將她踝足在掌心握牢,凌眉起皺“躲什么。”
夏鳶蝶覺得他反復無常“是你說讓我別碰你。”
“”
游烈難得被梗了下。
在女孩眼底尋見那一絲藏得很好的、她自己大概都難察的委屈,游烈回神,他低垂了眸,將她足踝拉到腿根,讓她抵住他腰腹。
“我不是那個意思。”
固定好“傷員”后,他才微微俯身,抬手,拿著醫用棉棒給她膝上那看著就讓他皺眉的傷口重新化血。
夏鳶蝶忍不住低下頭看游烈,看得很細致,從他緊直的眉峰,到深凝專注的眸,過了清挺的鼻梁,落到薄抿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