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說呢,以你在同傳業內的口碑,干嘛到現在還非窩在這么個小破公司”
“大學那會兒,丁問學長幫我很多嘛。”
“嘖,就算他當初是給你找了不少渠道資源,讓你累得一天睡不上五小時,但你也不至于就得以身相許了吧”
“”
夏鳶蝶終于從文件里抬頭,哭笑不得“學長和我真的只是謠傳。”
“真的”喬春樹懷疑的眼神。
“千真萬確。”
喬春樹頓時來了精神,她挪挪屁股,在座椅里坐直了“那你跟游烈豈不是就有點新的摩擦火花的可能”
“打住啊。”
夏鳶蝶沒抬眼,手里資料往后疊了一頁。
車里放著柔和輕緩的音樂,也襯得她聲音像在春湖的水面上微微晃著“你們律所消息那么靈通,不可能不知道,他這次回國是要跟何家小女兒結親的。”
喬春樹卡住。
臉色都有點憋青了,她才惱聲“你和你學長都能是假的,為什么他和那個何何什么來著”
“何綺月。”
“哦對何綺月,為什么游烈和何綺月就不能是假的說不定兩個人只是合作敷衍家里呢”喬春樹義憤填膺地說完,回過神,她狐疑扭頭。
“等等,你怎么知道何綺月”
“看路。”夏鳶蝶頭都沒抬。
“哦。”
喬春樹從善如流地轉回去。
“關注國際新聞,尤其是一些頂級外文新聞報刊,也是我們翻譯員的基本職業涵養。”
夏鳶蝶安靜翻頁。
“heena科技現在作為國內民營航科公司里的獨角獸,最近幾年在研發的新型低成本液體燃料火箭項目在國際上也飽受矚目,游烈這位掌舵人受到的關注一點都不比游懷瑾少。何家又是國內數得著的金融集團,他們兩人的緋聞在外文報刊一直是上頭版頭條的。”
喬春樹賊心不死“可我還是不信,那位大少爺怎么可能是能接受家里聯姻安排的主兒說起來,你昨晚不是一起跟去飯局了嗎游烈就沒什么表示”
夏鳶蝶停頓,略微撩起長睫。
在那間昏暗包廂里發生過的,夢里鏡花水月似的一幕,好像此刻就浮現在她眼前的車窗上。
彼時游烈折膝坐在她面前,高她幾公分地俯下,那雙暌違的漆眸懾人寒涼,聲線卻是嘲弄而冷漠的。
“那讓我看看吧,你要怎么求我復合。”
夏鳶蝶在他的眼神下,本能地垂低了睫,卻在昏暗里恰掃到了他無名指上那枚戒指。
它隨他指節抬起,戒圈上淌過冰似的光。
她一下子就被涼回了神。
于是夏鳶蝶笑著勾眸,她不退反進,朝著他凌厲流暢的下顎線條微微迎上“游總。”
“”
游烈皺眉,在她呼吸拂上來前,偏開了臉。
他眼底那一絲情緒被昏黑模糊掉了,夏鳶蝶分不清是嘲弄還是嫌惡。
是哪種都叫夏鳶蝶唇角翹得更高,笑意更明媚,只是那笑到了她眼底就晃碎了,變成玻璃碎片似的,辨不清的情緒被斑駁折射著。
“游總明明很厭煩我,何苦為了一點舊怨,還要委屈自己。”
夏鳶蝶撫過長裙,仰進沙發,未等到游烈開口
在一聲短暫的震動里,他拿出手機。
瞥過來電顯示上的“何綺月”后,游烈頓了下,然后他漠然起身,像是再懶得看夏鳶蝶一眼,徑直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