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程車在這個時間這個大雨里顯然也不可能往這邊的荒郊野嶺里開。
“我不是這個單位的,臨時過來辦點事,”夏鳶蝶謝過對方的好意,“您進去吧,我在這兒再等等網約車接單,順便看雨能不能小些。”
保安大哥都笑了“你這姑娘性子還挺倔,這個點想等到車除非你自己能叫一輛”
話聲未落。
雪白的遠光大燈忽然穿透了雨幕。
璀璨難視的車燈前,細密飛濺的每一滴雨絲都被映成碎落的流光。
一輛純黑漆光長轎車披斬開這場鋪天蓋地的雨,從夜色里疾馳而來,將夏鳶蝶眼前漆黑的前路照如白晝。
它減速,最后剎停在怔住的兩人面前。
保安大哥懵回神“姑娘,這車,你叫的”
大哥把那句“你這還怪舍得花錢的”咽了回去。
因為車窗降下來了。
車內燈正被一只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點開。
駕駛座上,烏發松散而凌亂的男人側望過來,凌厲眼尾勾抬,夜色里的漆黑眸子如孤高的寒山遠星。
他面色不知原因,冷得近蒼白。
淡了血色的薄唇微微開闔,游烈的聲線在雨夜里低啞而沉倦。
“上車。”
“”
夏鳶蝶怔在了雨幕前,有些難以置信地望著車里的那道身影。
他不可能在這兒。
就算他在蒼城、在基地附近,他也不可能會出現在她面前。
夏鳶蝶幾乎要認定眼前的一切只是她的幻覺或者夢境了。
直到旁邊彎腰看去的保安大哥一下繃回來,驚得差點顫了聲
“游、游總您怎么還親自開車過來了”
“接人。”
游烈眉峰緊皺,額角微微見汗。只這幾個字音里,他顴骨都顫了下,像是在極力克制著什么,下顎線愈發繃得凌厲冷峻。
夏鳶蝶回過神。
真的是游烈。
即便萬分不解,在他職員面前,和他發生言語交鋒也不是什么合適的事情。
只是坐一輛車而已沒什么的。
“謝謝。”夏鳶蝶給自己做過心理工作,下意識地抬腿走向后排,她撐著傘停下,抬手要拉開車門
紋絲不動。
鎖上了。
夏鳶蝶猶豫了下,從副駕車窗探頭“游總,車門”
卻見方向盤上,凌厲屈握的修長指骨正捏得極緊,用力過度的骨節泛起蒼冷的白。
夏鳶蝶看得微怔了下。
而那人微偏過黢黑的眸,他側顏依然冷漠,唯有聲線啞得厲害。
“夏小姐當我是你司機么。”
游烈冷倦轉回,漠然得不再看她一眼“副駕。”
“”
夏鳶蝶頓了下。
直回身,她拉開副駕車門,遲疑地坐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