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鳶蝶的心在發現游烈將她抱進的最后目的地是臥室時,驟然提起,她一下子就十分明顯地僵在了他懷里,抬手似乎想要推拒,卻又因為游烈剛吐露的真相帶來的余驚和負疚難以推出去。
游烈抱著她到床尾,轉過身來,在床尾凳上將人放下。
他起身前攏著她腿兩側,低而冷淡地嗤聲“你在想什么。”
“”
夏鳶蝶未來得及開口,游烈退身,讓出臥室大床正對的那面深灰色的墻。
墻上干干凈凈,只有一副畫框。
畫框是豎直的長方形,從墻根掛起,里面是一副蝴蝶標本畫以某種藍色蝴蝶為主,白色與黑色蝴蝶過渡,無數只大小深淺不一的蝴蝶拼疊描摹出一道婉約纖細的身影。
那是個女孩,有一頭及腰的長發,懷里像是抱著什么,安安靜靜朝畫框外望著她的人回頭。
夏鳶蝶僵在床尾凳上,動彈不得。
“這幅畫跟著我,從加州到北城,七年里日日夜夜”游烈抬手,將夏鳶蝶垂下的頭頸勾起,捏著她耳垂的軟肉迫她回眸看向他。
他眼尾垂抑著極致的情緒,聲音卻沉啞平靜“我被你折磨了七年,蝴蝶。現在你相信了”
“”
夏鳶蝶栗然無聲。
直到被游烈壓陷在漆黑的大床里。
夏鳶蝶沒有反抗,她顫撩起眼睫,眸子空茫又難過地仰著他“為什么要這樣,你該恨我的。”
“是,我恨你,又夜以繼日地想念你。”游烈俯身,他克制而兇狠地咬上她耳垂軟肉,銜在唇間以兇戾交替溫柔折磨,聲線抑著深沉的顫。
大概是離得太近了。
夏鳶蝶聽得見他聲音里最深沉真實的情緒,只是聽著都叫她心口悶疼難以,她腦海里一片空白。
“對不起,游烈,對不起,但我不能”
她未竟的話被他抬手,強制地扣了回去。
游烈將她下頜扣緊,讓每一次顫音和嗚咽都泯滅在他指縫間,他不許她出聲,卻極盡折磨地吻弄著她耳垂,頸項,鎖骨,每一個敏感區域。然后又吻舐去她被他時而緊繃時而松弛的吻勢迫得沁出淚痕的眼尾。
但這一次又不同。
這一次即便她將漆黑的床被蹂攥得褶皺,即便細白的指節泛起用力隱忍的淺紅,她都不曾掙扎半點,放任他欺負。
游烈還是慢慢停了下來。
盡管腦海里有無數個聲音教唆蠱惑他繼續,家居服下緊繃到難以克抑,但他身下的夏鳶蝶沒有一絲反抗地安靜抑著眼淚,他卻更不忍心對她做什么了。
于是抵扣著她下頜的指骨慢慢松開。
游烈支起身,他聲線沙啞得厲害“你大概忘了,我早已經是個商人了,夏鳶蝶。我不需要你的對不起,我只要你的賠償而已。”
“什么”
夏鳶蝶陷在失氧的窒吻里,尚未回神。
“你不必對游對任何人有任何負疚。”
在狐貍空茫而毫不設防的眼神下,游烈有些難以為繼,他索性低下頭,抵靠在她頸窩里,低聲“我承認我還忘不掉你,但我會向你學習比起我的人生,比起事業,家庭,婚姻,生活你會排在許多東西后面。你教會我的,愛只是個消遣,愚者才為它放棄一切。”
夏鳶蝶顫栗“游烈,你什么意思。”
游烈在她頸窩里微微偏過下顎,聲音漫不經心,像個抵入她心口的玩笑“我愛你,夏鳶蝶。”
“”
“我會一直和你在一起,但我們不會有結局。就像你說的,你總會拋棄我,我也總會有膩了你的一天。”
“等到那一天,我們就此兩清。”
夏鳶蝶只覺得最后一絲力氣都快被呼吸抽盡“你憑什么覺得我會同意。”
“你會的。”
游烈低吻過她的頸,像一個烙印,“因為這是你欠我的。”
夏鳶蝶輕栗了下,緊闔上眼。
“我給你一晚的時間考慮,”游烈起身,退離,“但你沒有答應之外的第二個選項。”
“”
游烈從主臥出去,合上門,徑自向著正廳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