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你醒了”
“”
被酒精麻掉思維神經的狐貍沮喪地蔫了回去。
她放棄掙扎,靠在游烈懷里。正好她這會兒其實有些暈乎乎,天旋地轉的,剛剛說可以自己走屬于本能逞強。
然后狐貍就被抱出了電梯,一路一直帶到了家門內的玄關里。
進門后,夏鳶蝶被游烈放在玄關的長條皮凳上,他到旁邊黑鎢金屬柜里取了拖鞋,換上,又拿出來她的那雙,拎到了夏鳶蝶面前。
如酒吧里一樣折膝,游烈去解她那雙高跟涼鞋的系帶。
夏鳶蝶難得一動不動,就安安靜靜地扶著皮凳邊緣,垂著眸子望著游烈寬闊的肩線,薄垂的碎發,還有好看的清雋冷峻的臉。
酒精似乎會放大心底的想法。
有些能被理智克制的情緒,都會在這個時候,難以控制地涌現出來。
譬如此刻。
夏鳶蝶輕而緩慢地眨了下眼睫。
她就克制不住地想起,昨天喬春樹和她說起的那些玩笑的話。
要我是游烈,前女友都變成這樣的大美人了,那高低不得把人弄回來,濃情蜜意地騙一段時間,等時機到了,再把人狠狠甩了以報當年之仇
游烈他
他真的會是,這樣想的嗎
比起我的人生,比起事業,家庭,婚姻,生活你會排在許多東西后面。你教會我的,愛只是個消遣,愚者才為它放棄一切。
我愛你,夏鳶蝶。
我會一直和你在一起,但我們不會有結局。就像你說的,你總會拋棄我,我也總會有膩了你的一天。
等到那一天,我們就此兩清。
那一天,就在這個房子里,他說的話還猶在耳邊。
夏鳶蝶有點難過地闔了闔眼。
可是怎么辦。
才過去多久而已,她好像就已經開始舍不得了。
只要一想到他還會和她分開,總有一天他還是會消失在她的世界里,她就很難過,難過得快要變得卑劣起來。
“”
屈膝蹲地的游烈剛給夏鳶蝶換好了兩只拖鞋,就聽見身前,隱約像是一聲抑低的,很輕的抽氣聲。
游烈停了下,漆眸一抬“狐貍”
低著頭的女孩就仰起臉。
她細白的眼瞼果然沁上了細膩的嫣紅,像是要哭一樣,眼眸也濕漉清透,只是望著他的那一兩秒里,狐貍眼尾垂翹,卻忽然笑了起來。
“游烈,”她張開胳膊,忽然撲向他,“我好喜歡你啊。”
“”
游烈原本伸手要接,只是聞言就兀地一愣,讓狐貍撲得差點跌到后面去。
等回神,他倉促垂了眼,面上竟有一瞬間從未在他身上出現過的無措又狼狽的情緒。
只可惜稍縱即逝。
撲進他懷里的夏鳶蝶也沒能看到。
帶著莫名的躁意,游烈指骨微顫地抱著懷里的女孩,做了個負重蹲起,他面不改色地朝玄關外走去。
他懷里的女孩卻埋在他頸側,固執又小聲地重復“我好喜歡你啊游烈。”
“你今晚是把自己泡在酒缸里腌過了嗎,小狐貍。”游烈啞聲無奈地責她。
“真的,”女孩沒抬頭,聲音從他頸側傳來,聽著也悶悶的,“你不要不相信我。”
“”
游烈覺著大概是心口離她呼吸太近,聽她一句兩句,里面就快要軟作泥濘了。
他低嘆了聲“我信。”
狐貍立刻得寸進尺地仰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