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開了口“是有些不方便。房產不在我名下。”
“啊”姚弘毅愣了下,“已經轉手了”
游烈輕揉著夏鳶蝶細白的指根,嗓音像是浸在醴泉里,沉倦又蠱人“那套,在她那兒。”
“”小狐貍一激靈。
她甚至低頭看了眼手里,確認拿的是果汁。
既然她沒喝高,記憶清晰,那她怎么不知道有什么房產在她
如果不是知道游烈和姚弘毅關系近,不至于說謊,那她都要覺得游烈是在拿她當擋箭牌了。
全桌最清醒的,裴學謙忽然晃著杯里的水,低眸笑了,他聲色溫潤“是一套在她那兒,還是能做夫妻間門過戶的房產,全都在她那兒了”
“”
游烈眼皮跳了下,帶點躁意揚眉“你不說話也沒人當你啞巴。”
裴學謙舉杯,笑得謙和。
誰讓有些醋王自己亂吃飛醋,還要指責他不守男德呢。
活該么。
見游烈反應,雖然有些惱,卻沒半點否認。
就是承認了。
別說姚弘毅驚愕地看向夏鳶蝶,連夏鳶蝶自己也驚住,猶難置信,等回過神才轉眸“什么時候我怎么不知道”
“”
桌上一時氣氛詭異。
游烈輕拽住了夏鳶蝶要抽走的手腕,但還是沒開口。
最后卻是半醉不醉的老郭憋不住了“咳,這個,理論上來說,這是我的責任。”
“”
夏鳶蝶沒喝酒都要迷糊了。
郭齊濤無視掉游烈警告的眼神“就年初吧,你們不是剛扯證那會兒,籌備著要下半年辦婚禮蜜月什么的嗎公司年內的事情就往上半年堆,那會夏小姐只要一出差,某些人就在公司加班,沒日沒夜的,家都不回。”
夏鳶蝶登時忘了大半話頭起由,惱火地望向游烈。
游烈頓了下,偏過臉“別聽他夸張。”
“我就說游總這樣不行,別仗著年紀輕瞎搞,當時隔壁辦公樓47層有個程序員,才二十五,熬夜都直接猝死了老婆來公司里哭得啊”
郭齊濤一停,表情微妙,“我本來就故意激他回家來著,哪想到他還真聽心里去了,不久后找我們法務部的律師,把他名下能過戶改名的房產全都改到你那兒了,然后還起了遺囑”
游烈眼皮一抽,指骨叩彈了下紅酒杯,發出“叮”的一聲銳響。
郭齊濤的話聲被截斷。
可惜晚了。
小狐貍耳朵尖得很,最后半句的那個詞還是聽見了。
“遺囑”夏鳶蝶語氣平靜,神色安定,望向游烈,“是真的嗎”
游烈無聲,輕抵住眉心。
不等游烈用被酒精醺得混沌的思維想出怎么哄的法子。
夏鳶蝶輕吸氣,拿起杯子“沒事,晚上再聊。”
一杯液體一飲而盡。
進了口中,辣感燙過咽喉,夏鳶蝶才察覺自己拿起來的是游烈的洋酒杯。她指尖捏緊,沒說話,將杯子擱了回去。
原本就吃得七七八八,也喝得盡興了,知道某人今晚有罪要受,幸災樂禍的老郭和裴學謙,以及尚清醒的姚弘毅,剛好將另外三個醉鬼一人一個地往門外拎。
姚弘毅負責的就是高騰。
結果到門口,這智障又醒了一茬,隔著幾米,瞧見和裴學謙正在說話的女孩,高馬尾白皙臉狐貍眼,像個漂亮清純的女大學生。
高騰就收不住了,酒氣熏騰地往前走“夏小姐,不,嫂子,我一定得再敬你一杯”
“喝成鬼了,還敬,”姚弘毅氣笑,把人往外拖,“趕緊走吧。”
“不行,不行”高騰張牙舞爪的,沒兩秒眼圈就紅了,帶著不知道是惱恨還是更復雜的,“那是我他媽第一次見我們烈哥哭他當年車禍骨折眼都沒紅一下你牛逼,真的,我服了你比我們這幫大老爺們加起來都心狠我必須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