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音未竟。
從餐廳快步出來的游烈,路過玄關,順手摸過來一根方巾,皺著眉團起來塞了高騰一嘴。
“就這酒品還灌他,帶走。”
“”
門口一片混亂。
幾人出去,夏鳶蝶猶聽見外面傳來高騰拿下了嘴巴里的方巾的嘶吼“嫂子,我敬你你得對我們烈哥好點啊唔唔”
最后顯然又塞回去了。
直到電梯將這幾個醉鬼送走,門里外才清靜下來。
游烈從電梯間門回來,皺著眉拉上門,他把夏鳶蝶抱進懷里,捏她耳垂“洗洗耳朵,別聽醉鬼胡言亂語。”
夏鳶蝶眼皮透著一點淺紅,只是分不清是酒意還是情緒。
她安安靜靜地仰臉,像有點難過地看他“真哭過”
游烈一停,低嗤“你當我是你么。”
“游烈。”
“說實話。”
“實話就是沒有,”游烈低側開眸,沒看她就把人往里拉,“走,收拾餐廳了老婆。”
“”
沒拽動。
反倒是游烈被夏鳶蝶發了狠地一推,直接就壓在了玄關的沙發上。
砰,一聲悶響。
游烈原本就醉意七八分,這會兒更是目眩,眼神一時恍惚,跟著腿上一重
夏鳶蝶就跨上來了。
她手里橫抬著手機,點開裴學謙走之前發給她的那段錄像視頻,眼尾紅著,眼神卻倔“那這是什么。”
視頻點開,自動播放。
鏡頭不知道哪個醉鬼拿的,晃得厲害,背景音雜亂,這人像是在拍那一桌喝得七倒八歪的眾人的“丑態”。
邊上路過一個,襯衫領帶都拽松了,露出頸項過鎖骨到胸膛一片冷白上泛起的紅,猶如雪里藏花。
那人仰在高背椅上,同樣卷起袖子,肌線流暢的小臂遮壓住了他眼睛。
卻藏不住他被情緒沖得紅透的眼尾和半濕的發鬢。
旁邊喝醉了的高騰拉都拉不住,正在歇斯底里“你要什么人什么東西沒有啊哥你應有盡有啊你看,你隨便選,那么多好看的,喜歡你的,你干什么非得等那一個你等得回來嗎她不要你了你知不知道”
“砰”
壓著最后一句。
紅酒杯被重扣,炸碎在那人修長指骨間門,帶著血色碎落。
鏡頭外有人尖叫。
而游烈支起身,通紅的眼尾溢出戾意決絕“閉嘴。”
他嗓音啞得厲害,哭過的眼更狼狽得無法遮掩。
那人也沒想遮掩,他踉蹌地側過身,在旁人驚呼里,拿還帶著玻璃碴的手攥過了高騰的衣領
游烈把人狠狠往面前一提。
他側背對著鏡頭,看不清神色,只見得到小臂上冷白皮下蜿蜒的脈管僨張,隨起近乎顫栗的低聲。
“我不介意一無所有,高騰可如果我這輩子還有什么算非要不可,那就三個字,夏鳶蝶。”
那人像要咬碎了牙根,自我凌遲似的,字字帶著九死不悔的狠絕。
“除了她,差一點都不是、換誰來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