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還是個青澀的實習生,連古陶瓷修復后面的幾項工藝都搞不清呢,現在江主任一次性就給他申請了八件待修復的古陶瓷來。
也不知道這是在鍛煉他,還是故意做給我們看的。
要是前者還好,要是后者,那就太可怕了!
主任這是對我們有意見吶!
可咱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小女子,怎么能跟怪物比?
沒錯,向南就是怪物!
一只專門為修復文物而生的怪物!
所以說,女人不能得罪。
得罪了女人,天才也得變成怪物。
就問你怕不怕!
老戴這時候也才發現,向南身邊又多出了不少裝古陶瓷的小箱子,心里頓時明白了幾分。
他之前去江主任辦公室前,還得意洋洋,以為是向南年輕圖快,把青花云龍紋瓶給修復壞了,主任才把他喊去,想將那只青花云龍紋瓶交給他重新修復呢。
誰知道一進門,就被眼前看到的情形黑潑了一盆冷水:
主任辦公桌后面的那個博古架,他太熟悉了,當初還是他給淘來的呢。
如今,在最上面一層,向南修復的那只青花云龍紋瓶,正高高地擺放在那兒!
這意味著什么,他再清楚不過了,說明主任已經鑒定過了,修復得極其完美!
否則的話,怎么有資格擺上主任的博古架?
接下來,主任說的一番話,雖然不嚴厲,也沒有責怪他的意思,但他好歹也活了這么多年了,哪能聽不出個好歹來?
主任話里話外,都在說同一個意思,他一個資深修復師,還不如向南一個實習生!
他當時羞愧得差點從地上找個洞鉆進去,再也不出來了。
還怎么敢出來?他好意思嗎?
都五十多歲的人了,沒幾年就要退休了,還要被領導訓一頓,誰受得了?
這要是換一個年輕的領導,老戴說不得就要拍桌子發飆了!
可面對江易鴻,他哪有這個膽子?
你五十多,人家七十多了!
當年他剛進魔都博物館的時候,還跟著江易鴻學習古陶瓷修復呢,也算得上是半個師父了。
你還敢跟師父叫板不成?
沒辦法,再憋屈也只好受著。
誰知道剛受完氣回來,又看到向南在埋頭苦干,老戴只感覺全世界都好像在跟自己作對,他心里面頓時翻江倒海,仿佛有個小人在無聲地吶喊:
我這好好的在修復文物,怎么忽然之間,就闖進來了個怪物?
我以后的日子可怎么過?
寶寶這心里面,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