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老頭子站在那兒嘻嘻哈哈說笑了一陣。
孫福民這才將一直站在邊上沒吭聲的向南拉了過來,對丁春城他們幾個介紹道:“這是我的學生,向南,目前還在讀大學。”
然后,他又回頭對向南說道,
“這個光頭胖子,是京城故宮博物院陶瓷修復專家,名字叫作謝家松。還有這個一天到晚板著臉,就好像別人欠他幾百萬沒還一樣的瘦子,是京城博物館古書畫修復專家,他叫何軒。”
孫福民這話說得很大聲,可不是悄摸摸地說的。
背后說人壞話可不是什么好習慣,當面說才顯得大氣嘛。
光頭胖子謝家松倒是沒說什么,一臉笑瞇瞇的,看起來一副很好說話的樣子。
那瘦子何軒聽了孫福民的話后,卻是眉頭一皺,把臉繃得更緊了,甕聲甕氣地說道:
“老孫,幾百萬倒是沒有,你三年前來京城開會,咱們一起聚餐的時候,你回賓館的打車費還沒有給我。”
其他人一聽,頓時樂得哈哈大笑起來。
孫福民說得隨意,那是因為輩分相當,地位相等,向南雖然說也頂著個專家的名頭,但輩分可差遠了。
文物修復界里,至今仍然沿用著古老的師徒傳承,自然也對輩分看得比較重,真要論起來,對面這幾位,不是他的師伯,那也至少是他的師叔。
向南可不敢拿大,等他們說笑過后,連忙規規矩矩地向兩位老專家問了好。
之后,他才對丁春城道:“丁老,咱們又見面了。”
丁春城也是點了點頭,笑著說道:“是啊,這才兩個多月的時間,結果你在魔都又搞出了大新聞來了。”
丁春城說的,自然是向南在魔都舉辦的向氏“珠聯璧合”古書畫修復技術全球公開大會。
這事情,當時整個文博界都轟動了,不知道的人一雙手都數得過來,就連他一個搞青銅器修復的人都知道了,你說這事大不大?
丁春城回想起當初在京城聚餐時,向南這小子雖然已經是個修復了國寶《千里江山圖》的專家了,但看著也就是個長得有點帥氣的毛頭小子,自己當時還沒怎么在意。
誰知道后面他居然還能搞出這么大的動靜來呢?
真是人不貌相啊!
明明可以靠臉吃飯的,他偏偏要靠實力。
這讓長得丑的那些人怎么辦?
“你就是那個向南?”
這時,站在一旁一直盯著向南使勁看的何軒,忽然開口問道,“那個修復了《千里江山圖》,又搞出了向氏‘珠聯璧合’的向南?”
向南還沒來得及開口,孫福民就立刻擠了上來,很肯定地點了點頭,說道:“對,你說的向南就是他,他就是那個向南!”
隨后,他又一臉驕傲地補充了一句:“他是我的學生!”
“后生可畏呀!”
何軒懶得理會孫福民,對著向南贊了一句,說著又向他發出了邀請,
“哪天要是有空,就上我那里去坐坐,咱們探討探討那些失傳的古代修復技術。”
向南這個名字,早在《千里江山圖》修復成功之后,就傳入了他的耳朵里。
后來,向氏“珠聯璧合”修復技術公開之后,他就對向南產生了興趣,一直想著什么時候能見見這個才華橫溢的年輕人。
實際上,何軒早就應該能和向南見上面的,畢竟都是從事古書畫修復的嘛,圈子就這么大,說不準什么時候就能碰上。
可近些年來,何軒的身體一直不怎么好,《千里江山圖》召集專家“會診”時,他老毛病又犯了,正躲在南方的魚米之鄉調養身子呢,所以也就沒去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