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還有一種情況就是,熬到了江易鴻這個年紀,那是想修也修不動了。
到了這個時候,那是真清閑。
就如江易鴻這樣,哪怕他身上還掛著各種各樣大得嚇人的頭銜,除非是有非常重要的會議或者重大的考古發現,否則的話,他想不去就不去。
反正他已經不參與修復了,那些不怎么重要的會議或者考古發現,他去了也就是發號施令,都一大把年紀了,何必占著茅坑不拉屎,一大把年紀比他輕、資歷沒他足的人,都在等著上位呢。
即便是重要的會議或者重大的考古發現,他去了也只是提提建議,坐坐鎮,實際上也不會讓他動手修復。
這要是有個閃失,誰負得起這個責任?
所以,江易鴻如今除了帶一帶向南,真是清閑得過分。
江易鴻對面的那兩老爺子,一個是陜省文物局的前局長,也是個古陶瓷修復專家了,名叫吳振峰。
陜省出了個秦始皇陵,里面有無數珍寶,尤其令人震撼的就是兵馬俑。
也正是因為此,陜省文物局的地位都高了不少。
另一個老爺子,則是華夏古陶瓷學會的副會長,夏鎮宇,他倒不是修復師,而是和朱遠舟一樣,是京城里的一個大收藏家。
此刻,夏振宇喝了一口茶,笑呵呵地說道:“聽說,古書畫修復專家向南也來參加古陶瓷修復的比賽了,真是有趣。”
“這年輕人有點意思啊,我正想著,什么時候跟他接觸一下。”
夏振宇說著,看向朱遠舟,一臉笑意,“老朱,閆思遠那個老鬼不是在魔都嗎?他難道沒有跟向南接觸過?”
“老閆是給我打電話說過。”
朱遠舟聽到夏振宇問起他,瞥了一眼江易鴻,見他裝作一副不知情的樣子,不由得撇了撇嘴,老陰貨,又想陰人不成?
頓了頓,他接著說道,“老閆說,這個向南了不得,古陶瓷修復技術都已經達到商業修復的標準了!我正想著,等比賽結束以后,好好跟向南聊聊合作的事宜。”
文物修復師和收藏家的合作,實際上就跟企業雇傭法律顧問差不多,有需要的時候,你得出面,沒需要時,你愛上哪兒上哪兒。
當然,這只是一個比方,具體的合作方式和細節,每個人實際上都不一樣,外行人肯定是不清楚的。
“商業修復水準?”
夏振宇一下子瞪大了眼睛,手里端著的茶盞都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灑下幾滴茶水來,然而他根本不在意,急忙問道,“從來沒聽說過他會修復古陶瓷啊,這是真的假的?”
吳振峰也是吃了一驚,他忍不住伸手撫了撫自己的大肚腩,沉聲道:“我之前關注過向南,一直以來,只聽說他是跟隨金陵大學的孫福民學習古書畫修復……”
言下之意,你說他是古書畫修復專家,這個國家文物局都授予證書了,而且向南的師承很清楚,肯定沒得懷疑。
但你要說他古陶瓷修復達到了商業修復的水準,呵呵……
朱遠舟也是壞,他看出那兩人有些懷疑,也不解釋,呵呵一笑,說道:“是真是假,那我就不清楚了,你得問這個家伙。”
夏振宇和吳振峰一臉疑惑,順著他的手指看向江易鴻。
問他?問他干什么?
難道他知道的內幕會更多一些?
江易鴻還反應過來,朱遠舟就嘿嘿一笑,將他給“賣”了:
“因為,這個家伙就是向南的老師啊!”
此刻,江易鴻手里端著茶盞,一臉無辜地左顧右盼:
干什么?干什么?都看著我干什么?
都別看了,又不是我故意隱瞞,你們也沒問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