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書畫修復,老江不懂,我懂啊!”
“呵呵,我多吃了幾年飯,比你更懂。”
劉其正笑瞇瞇地看著孫福民,不動聲色地又補了一刀,看到孫福民老臉通紅,似乎有要發飆的跡象,他趕緊見好就收,清了清嗓子,正色道,
“好了好了,說正事,向南在處理兵馬俑殘片彩繪病害時,發現其中的某些病害,和礦物質顏料古畫的病害相類似。”
“因此,他提出了一個論文課題:兵馬俑殘片彩繪保護技術對礦物顏料古畫修復的應用研究。”
說到這里,劉其正也笑了起來,“老江聽到這個課題后,當場就懵了,兵馬俑殘片彩繪保護技術,他肯定是知道的,但古書畫修復,尤其是礦物顏料古畫修復,他是真的一竅不通,這讓他怎么接招?”
孫福民插了一句嘴:“這個課題,單獨一個老江肯定接不了招,單獨一個老劉或者我,哪怕咱們三個一起上,也解決不了,這得咱們和老江一起來,才有可能搞得定。”
“嗯,老孫這話沒說錯。不過話說過來,跨類別研究課題,在文物修復領域從來都沒有出現過,為什么?”
齊文超滿臉贊嘆,這時候也是忍不住出聲道,“還不是因為,從來就沒有出現過精通兩個類別的文物修復人才?”
說著說著,他又開玩笑似的提了一句,“向南這小子,真是天生的修復師,我看啊,我還真得留在魔都過春節了,不,我去金陵向南家里過春節,他應該會歡迎我這個老頭子的吧?”
孫福民一聽這話,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也就是汗毛太細看不清,要不然肯定很像炸毛的斗雞,他一臉警惕地盯著齊文超,心里暗道:“這老小子,居然想跑到向南家里過春節,他要干嘛?”
他還沒想明白,齊文超就自己說出來了,“說不定我在向南家待個幾天,就把他給說動了,讓他心甘情愿跟我回了寶島呢!”
“想什么呢!”
“想太多了吧?”
齊文超話音剛落,劉其正和孫福民就同時喊了出來。
這一對老冤家,在這個時候,居然同仇敵愾起來了。
劉其正轉頭看了孫福民一眼,又看著齊文超,似笑非笑地說道:“這件事,你就別想了,又不可能實現,何必念念不忘?”
“老江說了,過完春節之后,打算讓向南結束在魔都古陶瓷修復中心的實習生涯,他現在的水平,再去耗費的大量時間,在那些價值不高的殘損古陶瓷上面,是可恥的浪費。”
“出師了這是?”
孫福民一愣,隨即大喜,但他現在也學乖了,高興也不能在這群老狐貍面前表露出來,得含蓄,得有城府。
他瞥了劉其正一眼,淡淡地說道,“既然出師了,那正好回金陵,這小半年都沒怎么在家里待著,他父母都跑學校跟我抱怨好幾次了。”
“另外,他的畢業設計也需要開始做了,下半年還要讀直博,事情也是很多的。”
向南現在什么都好,就是有一點不好,太優秀了,搞得外面到處都是虎視眈眈的惡狼,得趕緊把他帶回金陵去,要不然,他哪招架得住?
再說了,魔都博物館算什么?
一個博物館而已,哪有我們金陵博物院厲害?
更可氣的是,楚天遙那個老太婆,居然也有這樣的心思!
湘楚博物館,連魔都博物館都不如,你怎么好意思拉攏向南?
你那么小的廟,裝得下向南嗎?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