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和顏回的畫像?!”
一直在一旁盯著的顏文聰和熊嘉正兩個人對視了一眼,臉上滿是震驚。
這時候,向南和盧國強也清理完了手里的青銅器殘片,聽到陶勇的話后,連忙到洗手池邊洗干凈了手,拿過一條干毛巾擦了擦手,一邊往這邊走,一邊問道:
“陶老師,您怎么知道是孔子和顏回的畫像?”
“你自己過來看。”
陶勇回頭瞥了他一眼,抽出手來指了指工作臺上的一塊殘片,“這畫像下面有標注的。”
“啊,老師,這塊殘片上面還有字。”
陶勇話音剛落,在另一邊清理漆器殘片的路博飛忽然也開口說道,“這不是什么屏風,是衣鏡!”
“是衣鏡?”
熊嘉正一愣,他邀請的那幾位考古專家都還沒趕過來呢,沒想到才清洗了一小部分漆器殘片,就已經確認這些文物殘片是屬于什么器物了?
“那幾位考古專家還要從海昏侯墓考古現場趕過來,估計還沒這么快呢。”
顏文聰看了一眼熊嘉正,笑著說道,“要不,咱們先看個新鮮?沒準還能認出是什么文物呢。”
“先看看吧,顏處先請!”
熊嘉正也是一笑,伸出手示意了一下,待到顏文聰往那邊走時,他也趕緊跟了上來。
“如果是衣鏡的話,那就可以解釋了。”
向南看了一眼路博飛手中的那塊殘片,笑著對顏文聰等人說道,“從以往古墓中出土的衣鏡可以知道,古代的衣鏡一般分為三個部分:鏡掩(蓋)、青銅鏡,以及鏡框。鏡掩和鏡框一般都是漆器。”
頓了頓,他抬起手指了指盧國強那邊,又說道,“我跟盧老師剛剛清理的青銅器殘片,我也注意觀察了一下,殘片的邊緣厚度在1.2厘米,整個背面為素面,有五個長3.8,寬2,高1.8厘米的半環狀鈕,應該是用于將整面青銅鏡固定在鏡框上的。”
向南這么一解釋,在場的幾位專家基本上都有印象了。
實際上,1978年在齊魯省臨淄窩托村發掘的西漢早期某代齊王墓的五號陪葬坑中,曾經出土了一面矩形銅鏡,在其背部也有五個半環狀鈕,但銅鏡的背面有淺浮雕連弧紋、柿蒂紋和夔([kuí])龍紋。
向南所清洗的青銅器殘片的背面盡管沒有浮雕,不過也有五個半環狀鈕,也足以說明這就是一面青銅鏡了。
“如果文字不足以說明,那這個就足夠證明,這整套文物,的確是衣鏡了。”
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陶勇又小心翼翼地將一大塊漆器殘片輕輕托放在工作臺上,他笑道,
“大家來看,這塊殘片,應該是整個衣鏡的鏡框上半部分,在殘片的頂端還殘留了兩個類似銅釘狀的物件,應該是起到將鏡框固定在鏡框上端的橫木上的作用,不過很可惜,這些殘片之中,好像沒有發現固定衣鏡用的橫木或鏡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