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從陶老師發現的這幾塊漆器殘片,以及向南在青銅器殘片上的發現,再結合博飛清理出來的漆器殘片上發現的文字,應該可以確定,這些漆器殘片以及青銅器殘片,組合在一起,就是一件衣鏡。”
西江省博物館業務副館長熊嘉正,也是見多識廣的考古專家,此刻他在見證了確鑿的實物和文字之后,很穩重地肯定了大家的發現。
隨后,他又回到了之前漆器修復專家陶勇提到的重點,問道,“陶老師,您之前說的孔子和顏回的畫像,是在哪塊殘片上?”
“這里!”
陶勇抬手指了指幾塊已經按照殘片斷茬暫時拼合在一起的殘片,笑道,“我剛剛仔細注意了一下,博飛清理出來的,應該是鏡掩殘片。”
“鏡掩殘損得比較嚴重,已經破損成幾十塊了,上面大部分圖案和文字都看不清楚了,只有比較大的兩塊還能辨識。鏡掩的正反兩面,實際上也都有彩繪和墨書文字。”
頓了頓,他又抬手指了指路博飛剛剛清理出來的那塊漆器殘片,解釋道,“剛剛博飛發現的文字,實際上就是其中比較大的一塊鏡掩殘片正面上的墨書文字,‘新就衣鏡兮佳以明’。”
向南和顏文聰、熊嘉正等人探頭過去仔細看了看,鏡掩殘片正面上的文字,主要是對衣鏡的功能以及上面的圖案內容進行了描述,而彩繪圖案則主要是仙鶴、朱雀等吉祥物。
向南朝路博飛示意了一下,路博飛又小心翼翼地將兩塊較大的鏡掩殘片翻了一個面。
“這是……”
兩塊較大的鏡掩剛剛翻了一個面,由于向南正站在路博飛的正對面,看到反面文字都是倒過來的,一時間還沒理順過來,顏文聰卻是已經看清楚了,忍不住大吃了一驚。
他猛地抬起頭,看向了站在他一旁的熊嘉正,眼中滿是不可思議。
“顏處應該沒有看錯。”
熊嘉正也是表情嚴肅,他點了點頭,看了一眼盧國強,說道,“這上面記載的,應該是孔子生平,那畫像大概率就是孔子了。”
“嗯,這畫像上的兩個人物的頭臉部位雖然模糊不清,但下面都標注了畫像的名字。”
盧國強也是個挺穩重的人,他伸手指了指工作臺上的其中一塊殘片,說道,“這兩個人人物,分別是子張和曾子,畫像旁邊殘存的文字,是孔子弟子的傳記。”
顏文聰立刻問道:“陶老師,那孔子畫像是在哪兒?”
“我正要說呢。”
陶勇笑呵呵地說道,“我剛剛說了,博飛那邊的是鏡掩殘片,我這里的應該是鏡框,孔子和顏回的畫像就在鏡框的背面。”
不用他介紹,向南實際上已經看清楚了。
這件鏡框呈長方形,由四周的厚方木和背板圍成,已經破裂成了七塊,左下角部位被壓扁了,而且還有缺損。
整個鏡框的表面涂了一層紅色的漆,內框四周邊框正面上繪有一圈神獸和仙人圖案。鏡框的背板以黃色粗線在四周繪有方框,方框內有三組人物彩繪以及文字。
在最上面的一組人物彩繪,赫然就是孔子和顏回的畫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