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云軒也捧著個大茶杯,喝了一口茶,這才開口問道:“剛剛向南說有事,到底是什么事?”
江易鴻擺了擺手,朝向南笑道:“向南,你自己說吧。”
“好。”
向南點了點頭,將目光轉向了黃云軒,說道,
“是這樣的,黃老師,我一個朋友手里有一件殘損得比較嚴重的龍袍,他想找個修復技術精湛的修復師來修復它,我這邊也沒有人會修復紡織品,所以就想過來問問黃老師有沒有空……”
“龍袍啊?”
黃云軒伸手摸了摸下巴上的胡渣,臉上的表情有些糾結,他遲疑著說道,“按理說,你向南都找到我這里來了,我是不應該猶豫的,但是……”
“別但是了!”
江易鴻將茶杯往茶幾上一放,似笑非笑地說道,“你這老黃頭,反應怎么這么慢呢?讓你幫忙修龍袍是小事,向南想跟你學習紡織品文物修復技術,那才是大事。”
黃云軒一愣,定定地看了向南一眼,問道:“向南,老江說的是真的?你又要學紡織品文物修復技術了?”
他的確是有些吃驚,前幾個月他還聽說向南正在跟魔都博物館的張春君學習青銅器修復技術呢,現在又打算開始學習紡織品文物修復技術了?
要知道,自1991年以來,平均每年十大考古發現中,都有一項以上為紡織品的出土。
由此可見,紡織品文物修復,實際上還是很缺少人才的,這也是如今國內紡織品文物保護修復技術不如國外同行的原因之一。
縱觀向南這幾年來的行事,只要是他學過的文物修復技藝,他都會利用自家公司的資源優勢開辦文物修復培訓班,培養出一大批該類別文物的修復師。
雖然大多是普通修復師,但實際上,這些普通文物修復師,才是文物修復行業中真正的主力軍。
因此,如果向南真打算要學習紡織品文物修復技術,黃云軒當然是舉雙手贊成,而且他也會將自己數十年來的紡織品文物修復經驗,毫無保留地傳授給向南。
這其中,向南是江易鴻、張春君的學生是一點,更重要的是,黃云軒也希望紡織品文物修復技術,能夠在向南的手中發揚光大,不說能夠反超越國外的那些同行,至少也希望向南能夠拉近一些雙方之間的差距。
“啊,是,黃老師,我有點這個想法。”
向南雖然沒跟江易鴻通過氣,但實際上,上午在查閱紡織品文物修復的相關資料后,他也是有心想要學習一下紡織品文物修復技術,只是他還沒想好怎么開口,江易鴻就先替他說出來了。
“嗯,其實我剛才之所以猶豫著要不要接這件龍袍的修復任務,是因為這段時間我們博物館一直在準備一個紡織品文物展覽,這個展覽是跟華夏絲綢博物館聯合舉辦的,因此,這段時間里,我們一直都比較忙。”
黃云軒想了想,這才笑著說道,“不過,既然向南你打算跟我學紡織品文物修復技術,那這件龍袍就交給我來修復好了,正好,你可以抽出時間來,到博物館這邊來觀摩我是如何修復紡織品的。”
“嗯,這個沒問題,謝謝黃老師了。”
向南一臉感激,黃云軒是紡織品文物修復專家,在博物館舉辦展覽之前的這段時間,是最忙碌的。他愿意為了向南破例在這種時刻接下“外單”,已經很給面子了。
“客氣什么?”
江易鴻無所謂地擺了擺手,笑著說道,“你愿意跟著老黃頭學習紡織品文物修復技術,我估計他連睡覺都要笑出豬叫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