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號廳的大廳門口上,懸掛著一個黑匾,匾上寫著“閆思遠一路走好”七個白色大字,字下面掛著黑色的挽紗,以及黑紗扎成的兩朵花。
綠色的地毯從大廳門口一直鋪設到了入口處,地毯的兩邊和黑色基調的悼念廳的周圍擺滿了花圈。
大廳前方的一個高臺上,擺滿了綠色植物和黃色菊花,在綠葉和鮮花中間則放著一個醒目的白色遺像臺。遺像上的閆思遠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神情和藹。而在遺像臺下方,則擺放著一具由一千朵白色菊花裝飾的靈柩。
旁邊有幾位閆氏集團的高層充當工作人員,在忙著扎花圈和布置靈柩臺。
向南跟在江易鴻的身后,一路朝前走去,來到大廳前方朝閆思遠的靈柩鞠躬之后,閆君豪上來答禮。
向南看到他似乎比前幾日更憔悴了一些,臉色也有些蒼白,便忍不住小聲開口道:
“君豪叔,節哀順變,你也要保重自己的身體。”
閆君豪點了點頭,低聲道:“我會的,謝謝你,向南。”
向南沒再多說什么,伸手扶著江易鴻站到了大廳的一邊。
這里,大多數都是文博界里的人,向南看到了很多熟悉的面孔,劉其正、孫福民、夏振宇,甚至連朱熙的爺爺朱遠舟也大老遠地從長安飛過來了。
看到江易鴻和向南過來了,夏振宇悄悄走上前來,低聲對江易鴻嘆了一口氣:
“老閆走了,咱們這一輩的老朋友,也沒幾個了。”
“早晚的事。”
江易鴻轉頭瞥了他一眼,臉色淡然地笑了笑,說道,“古話說得好,人到七十古來稀。咱們都七十多了,哪天走都不奇怪。”
“可我舍不得啊。”
夏振宇低聲嘀咕了一句,說道,“我還有很多文物都沒見過呢。”
這兩人在小聲閑聊著,另一邊,孫福民也把向南喊了過去,一臉惋惜地搖了搖頭,低聲說道:
“老閆這一走,魔都的文博界損失可大了。”
向南問道:“不是還有君豪叔嗎?”
“他?他不行。”
孫福民搖了搖頭,說道,“文博界里都沒幾個人認識他,而且他也沒有他父親那樣一身文物鑒定的好本事,圈子里的人誰會信服他?”
向南抬頭看了看大廳前方,遺像上的閆思遠依舊笑得淡然,可誰又能知道,他的離去,代表了一段輝煌的落幕?
到上午十點鐘,該到的人都已經到齊,追悼會正式開始了。
一百多人在追悼廳正中站好,在司儀的指揮下,全體默哀了三分鐘。
之后,由閆思遠生前的好友江易鴻上臺致悼詞,江易鴻沒有拿稿子,也沒有講什么空話套話,平淡而又真實地講述了一個他所認識的閆思遠。
江易鴻講完之后,閆君豪又上臺致悼詞。
最后,就是來賓向遺體告別。
在哀樂聲中,向南隨著人群繞著靈柩走了一圈,心里面很是沉重:
這個可愛的老人,真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