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金童坐在大紅長案旁,右手撐著下巴,正眼神迷離地遐想著未來的時候,向南進來了。
這會兒,康正勇已經上好了命紙,正將畫芯往紙墻上貼,向南掃了一眼后,就將目光投向了愣愣地坐在那兒一動不動的鄒金童,他眉眼帶笑地走了過去,伸手拍了拍鄒金童的肩膀,低聲笑道:
“這哪來的胖子,怎么坐在修復室里睡著了?”
鄒金童渾身一顫,打了個激靈,趕緊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回頭一看,頓時“嘿嘿”直笑起來:“南哥,你可總算是回來了,再不回來,我估計得被人趕出去了。”
“是得趕出去,就你這體型,我哪兒養得起啊?”
向南打趣了一句,朝他招了招手,笑道,“走吧,別在這兒影響別人工作了,到我辦公室里聊聊去吧。”
說著,他就轉身朝辦公室的方向走去。
鄒金童見狀,也趕緊屁顛屁顛地跟了上去。
到了辦公室里以后,向南拿出一次性紙杯給他倒了杯水,然后在座位上坐了下來,端起手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笑著說道:“聽說你已經把工作辭了,這是鐵了心不想做修復師了?”
“南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根本就不是那塊料。”
鄒金童在向南對面的椅子上坐了下來,一雙手把玩著面前的那個紙杯,說道,“我覺得我還是從事文物修復理論研究這塊比較合適一點,實踐操作這一塊,我真玩不轉。”
“文物修復理論研究?那行啊,你干脆去文物修復培訓學院給那些學員們上理論課好了。”
向南笑瞇瞇地看著他,說道,“不過你一個海歸博士,去做這個會不會太浪費了點?”
“……”
鄒金童張了張嘴,卻是什么也沒說出來。
文物修復培訓學院,說是學院,本質上還只是一個職業培訓機構,讓鄒金童一個海歸博士去上理論課不是不可以,但委實是太浪費了。
要知道,鄒金童可不是什么海外野雞大學的博士,而是正經的歐洲名校,這樣的資歷,進國內的大學不說什么副教授,做個講師那是綽綽有余的,又何必跑到一個職業培訓機構里去當老師?
這不是作踐自己嗎?
向南笑了一笑,轉移了話題,問道:“你不是去過一趟金陵嗎?說說看,你對文物修復研究所是什么感覺?”
“研究所的架構還不怎么完善,嗯,應該是還處于發展階段吧,不過三位研究員的能力還是很強的。”
三個人,在兩年時間內研發出了兩款文物修復暢銷產品,而且修復效果也都非常不錯,在能力上當然是沒有問題的。
鄒金童想了想,又繼續說道,“我去那邊的時候,研究所好像在籌備什么生產基地,那邊是打算產學研一體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