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時雨灰頭土臉地去做實驗。毛領子已經失去了驗證自己猜想的能力,只能一邊百無聊賴地等待時雨的實驗結果,一邊在心里抱怨:嘿,這臭小子!我果然和他合不來!
就在毛領子抱怨著和時雨合不來的時候,水戶也正在佛龕前向故人禱告。她當然會禱告,因為……今天的許多個瞬間,她都以為坐在自己面前、向自己請教的是另一位故人。
毛領子之前一直擔心的事情終究還是發生了。當然不會有人用‘巨額忍術來路不明罪’這種罪名來追究時雨。事實上,用這個理由追究一個宇智波本來就是可笑的:擁有三勾玉的宇智波可以合理合法的擁有世界上的所有他能學會的忍術,問就是家傳的,再不然就是戰場上拷貝的。
但是,忍術可以拷貝,知識是拷貝不來的。時雨所掌握的有關封印術的知識,范圍實在太廣,難度實在太深,角度實在太偏,已經完全超出了他作為一個無人指導的少年人僅憑自學所能夠掌握的范疇。這些知識也不可能是他靈光一現研究得出的。因為所有的研究都是要有研究基礎的,沒有前序的知識和研究,怎么可能突然得到后面的結果?
但問題是……目前流傳在木葉的所有封印術知識,源頭都是她這里。千手家那倆兄弟的封印術,最初都是跟她學的。飛雷神之術的開發,最初的時候當然是得到了她的一些幫助,但是,在最后千手扉間準備把這個術進行有條件的傳播的時候,那幾本飛雷神之術的筆記中間所有牽涉到封印術的部分,除了完全不能避免的那些,全都進行了一定程度的曲筆。一些漩渦一族特有的理論,被用‘千手扉間的理論’做出了替換(其中當然少不了水戶的貢獻)。但是,在時雨與她的討論中,很多想法中都隱隱浮現出漩渦秘傳的影子。其他人可能難以分辨,但是,瞞不過水戶。
當然,還有一種解釋是,時雨得到了扉間的某些筆記。但是這也不太可能,因為扉間死得實在是太突然了。目前流傳在木葉的大多數筆記,甚至都是水戶和綱手的父母通過記載在各種各樣奇怪地方的只言片語整理而成的,里面并沒有多少有關封印術的內容。這并不奇怪,因為千手扉間是一個非常老派的人,這個人在忍術上還是秉持著一些門戶之見的。他不會擅自把他沒有支配權的知識流傳出去。
好吧,就算千手扉間有一本水戶不知道的、與漩渦秘傳封印術有關的筆記,通過宇智波鏡這一條線傳給了時雨,那也還有解釋不通的地方。知識可以傳播,思維方式呢?水戶不僅是柱間的妻子,扉間的嫂子,還是這兄弟倆的合作者,各種意義上的。時雨思維方式中、尤其是與封印術有關的思維慣性中那些與扉間如出一轍的部分,水戶不會錯認。這樣的思維方式,只能是在日復一日的言傳身教中傳遞的。
但是,正如水戶了解扉間,毛領子也了解水戶。因此他沒有在時雨出門前多做叮囑。因此,時雨始終沒有意識到他已經在水戶面前暴露了些什么。他也完全不必有這個意識,因為自始至終,在通過不動聲色的旁敲側擊,完全排除了奪舍這一可能之后,水戶只是在佛龕前禱告而已。她什么也沒有問,什么也沒有說。
“你是不是好些了?”斜倚在一棵樹上的毛領子突然發出了這樣的疑問,“你上一次和這一次都沒有嘔吐!”
但是這件事好像是不能提醒的。時雨聞言,‘哇’的一口就又吐了出來!隨著一口黃水的吐出,宣告著他的午飯又白吃了。
【你為什么要提醒我!】時雨喊得可大聲!【你要是不提醒我,我說不定都忘了!】
毛領子大感無語,“算了,你先歇歇吧。剛才的幾種選項是不是都已經確定沒有太大改善了?”
時雨頓了頓,覺得倒不能這么快排除。應該多少還是有一些效果的吧?或者,是脫敏療法的效果?他打定主意,要休息一會兒之后再做驗證!但是現在吐得胃里空空,頭腦也不是很聰明的樣子。因此,他選擇和毛領子聊天。
【水戶奶奶比你年紀大嗎?】時雨問道。實話說,見慣了年齡不明的毛領子,后續還會見到年齡不明的綱手,今天見到水戶的時候,他真的是嚇了一跳!那樣白發蒼蒼、滿面皺紋的樣子,完全就是一個普通的老人嘛。
“年齡的話,水戶姐姐確實是比我大一些。”毛領子聽著時雨對水戶外貌的描述,感慨道,“不過,其中多少也有作為九尾人柱力、長期受到九尾查克拉侵蝕的原因吧。”他轉而言道,“而且,我也死了這么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