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沈若白的外在條件,即便對外公開的身份是beta,開學以來也有不少aha對他表示好感,只不過他好像對那些aha不感興趣,始終愛搭不理,但他要是看上了哪個aha,對方怕是很難拒絕他。
沈若白聽著她篤定的話,心中覺得她肯定也對他有好感,可她性格正直靦腆,不像那些看到oga就挪不動腿的普a,兩人沒有捅破那層窗紙之前,時柒選擇尊重他愛護他,所以保持適當的距離。
謝嵐虞聽不下去了。
他現在的感受就像小時候他在放學路上養了一只小野貓,百般猶豫最終決定將它帶回家時,卻發現投喂小野貓的不止他一個人,會對他喵喵叫的小野貓也會趴在另一個人懷里撒嬌。
酒店的事情本就是個意外,怪不到時柒頭上。
如果沒有發生那件事,她不必在他面前小心翼翼,也不會三番兩次被他罰跑,她能理所當然接受oga的好感和暗示,不用顧忌他會不會找上門去。
他們本就是走在平行線上的兩個人,沒有必要因為一次錯誤的相交接連牽扯。
來聯邦第一軍校當教官,是他想要擁有一個能讓精神體保持穩定的臨時標記對象,但他卻忘了時柒是否愿意成為他的臨時標記對象。
她不缺對她懷有愛慕之意的oga,他們的性格比他討喜,容貌也不比他遜色,會因為她的強大而崇拜她,愿意在她身邊當個柔弱可依的甜o。
沒有aha會不喜歡自己的oga依賴自己。
而以上這些,他全都做不到,他不可能成為aha的附庸,在親密關系中也不會是妥協的一方。
謝嵐虞忽然很冷靜。
他站在走廊里,上半身幾乎被陰影覆蓋,只有腳下的中筒軍靴反射著月色微亮的光,即便是站在他身側的江雪銘,一時間也難以看清他此刻的神情。
短促的幾秒后,謝嵐虞半蹲下來將二哈崽子放到地上,拿走被它咬在嘴里的保溫杯,在那雙淡藍色狗狗眼的注視下,露出個稍顯難看的笑容。
二哈崽子會跟著他,多半是因為他身上有時柒的信息素,它把他當成了自己人,所以總喜歡賴著他。
他卻把二哈崽子的這種喜歡當成了時柒潛意識的表現,理所當然覺得她也像其他aha一樣,對他抱有隱秘的期待。
謝嵐虞什么都沒說,捏著保溫杯站起來轉身就要走。
江雪銘對他的情緒變化感知最為敏銳,本能覺得他不是在因為沈若白與時柒的對話生氣。
但他了解謝嵐虞,他什么事都憋在心里,遇到了難事也從不找人傾訴,而是選擇自我消化,有時候明明走進了死胡同,卻還意識不到。
尤其是在情感方面,他敏感又膽怯,一點點風吹草動都會讓他縮回烏龜殼,更別提時柒比他小九歲,周圍又那么多鶯鶯燕燕。
江雪銘不由分說將他拽住,謝嵐虞從走廊的陰影中回頭。
兩人四目相對,仿佛在進行一場無形的拉鋸戰。
幾秒鐘后,江雪銘松開手,“為什么不去和她談談阿虞,不要一個人鉆牛角尖。”
他很清楚,如果謝嵐虞走了,他會毫不猶豫斬斷近段時間付出的情緒,又變回那個生人勿近的謝少將,像個機器一樣活著。
謝嵐虞抿著唇,他不知道該說什么,喉結微微滾動時,忽然覺得軍靴上壓著什么東西。
他低頭一看,正是二哈崽子,它四肢并用抱著他的軍靴,仰著小腦袋用清澈單純的狗狗眼注視著他,仿佛在說你怎么不抱我了。
恰在此時,花壇前又傳來沈若白的聲音。
他忐忑而又大膽道“時柒,你能成為我的aha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