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你真把喬家的秘寶拿到手了”
聽她問完,吳伯敬哈哈一笑,頗得意地雙手抱胸“怎樣,佩服為師吧”
明明剛才還一副君若無情我便替全天下的鬼修同門休了你的模樣,這會又翹了尾巴,易渡橋瞥他了一眼,眼中明晃晃地寫著不信二字。
吳伯敬一噎“你都知道了還問我作甚,逆徒。那是我平日里補身子的藥,他吃了最多補過頭流兩天鼻血,放心,害不死人。”
“你也不怕被發現。”
“等他發現那會你早就混進問天閣了,借他八個膽子也不敢把事捅出去。”
易渡橋何嘗不明白這些,她嘆了口氣,有些頭疼地揉了揉眉心。
她這個師父,一打眼看著是個正經人,私下里卻裝著一肚子壞水,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深受其害。
還記得吳伯敬剛來斷月崖那會。
山鬼大抵早就知道自己大限將至,一直不肯讓易渡橋正式拜師。易渡橋眼看著她的身影一日比一日透明。剛開始還不明顯,后來,透過身子能清楚地看到七扭八歪的壁畫。
山鬼從來不說,可易渡橋是個多聰明的姑娘,她都明白。
末了,她在一個尋常的夜里送別了她的第一個師父。
她尚且是個連凝出實體都做不到的小小鬼修,生前那副世子妃的嬌貴身子對修煉毫無助益,只能日夜苦練,試圖從壁畫中咂出一星半點的進境出來。
斷月崖上的人死光了,鬼也死光了。
她又成了孤魂野鬼。
直到吳伯敬蹲在他身前,說,師妹臨終前將你托付給我,你若愿意,可以叫我聲師父。
易渡橋感受不到大喜大悲,卻覺得空蕩蕩的心中忽然實了。
她又有師父了。
所以,徒不言師過。
就算師父把全天下人都得罪了個遍,她也得擔著嘛。
這樣想著,易渡橋微微笑了起來,快走兩步,跟上了吳伯敬的步伐。
得虧吳伯敬不知道這小丫頭心里在想什么,不然得罵上好幾句沒大沒小。
街上攤販眾多,比易渡橋記憶里還要熱鬧些許。
吳伯敬隨手扔給小販兩個銅板,拿了只糖人回來塞給她“過兩日就要大選了,吃點甜的,拿個榜首回來。”
易渡橋哭笑不得“師父,我不是三歲幼童了。”
吳伯敬哼了聲“師父給的就拿著。”忽地,他想起來什么似的,湊過去頗神秘地壓低聲音,“此次大選,你知不知道問天閣派了誰過來”
易渡橋把兔子的耳朵咬掉含在嘴里“誰。”
聞言,吳伯敬差些沒跳起來“你竟不知道”
易渡橋莫名其妙“那是問天閣的人,我該知道嗎”
師父今天發的什么瘋
只聽吳伯敬道“來的是當今一代劍修里當之無愧的頭名,名喚徐青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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