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以前,從不會有人在意他的感受,從不會有人顧及他的意愿,從沒有人問過他疼不疼,即便他一切按照父親說的去做,嚴格執行他的命令,也從沒得到過任何獎勵。
仿佛因為他是“殿下”,就生來該承受這一切。
第一個在意他的人,居然是洛以秋。
只有這個討厭的人類,偏偏是這個討厭的人類。
惡意與在意同時出現在這具孱弱的軀體上,竟捏和得恰到好處。
虞戎無法控制自己不去做那條“乖狗”,身體甚至遠比思想更加誠實,魚尾違背他的意愿向洛以秋靠近,在水中貼上他的小腿。
洛以秋感覺到被冰涼的東西觸碰,不禁挑了挑眉,他沒有動,那條魚尾便更加大膽起來,用力將他的小腿纏住、絞緊,水面浮現出一圈圈水波。
人魚求偶時,如果雄性人魚的表演得到了雌性的認可,他們就會用尾巴纏住雌性的尾巴,兩條魚尾緊緊絞在一起,難舍難分。
雄性人魚的體型要比雌性大一些,魚尾也更加華麗,他們會帶著雌性一同在水中游動,交尾的過程像是一場表演,優雅而漫長。
但洛以秋是個人類。
因為生理結構的不同,人類不可能代替雌性人魚和這些雄性人魚交尾,如果來硬的,那場面一定血腥無比,兇殘異常。
洛以秋卻完全不畏懼這樣美麗又殘暴的生命,再可怕的生物在他手中也如家犬一般乖巧,他伸手捧住虞戎的臉,俯身親吻了他的嘴唇。
纏住他小腿的魚尾再次收緊,堅硬的鱗片摩擦他的皮膚,將他絞得生疼,他好像全無所覺,柔軟舌尖在虞戎冰冷的唇瓣上肆意游走。
虞戎的耳鰭劇烈震顫起來,洛以秋的氣息太近了,和上次強行給他灌酒戲弄他不同,這一次的親吻溫和到像是戀人間的纏綿,他第一次知道人類的味道是這樣的,是熱的,是甜的,柔軟到仿佛能在口中含化,像是蚌殼里最鮮嫩的那塊蚌肉。
他屏住了呼吸,腦中一片空白,他居然在和一個人類做伴侶之間才會做的事,厭惡和歡喜交織在一起,讓他渾身緊繃,全然忘了自己該干什么,只出于本能地將魚尾絞緊。
洛以秋在他唇瓣上索取完畢,又往他通紅的耳鰭上吹了口氣。
虞戎用力抖了抖耳鰭,銀白色的耳鰭邊緣已經紅得要燒起來了,不止是耳鰭,就連他頰邊蒼白的皮膚和眼尾半透明的鱗片也浮現出一層淡淡的粉色。
洛以秋看著他這恥辱又享受的模樣,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唇角,感覺今日份的逗魚差不多該結束了。
他活動了一下小腿,讓纏在腿上的魚尾松開,隨即站起身來“你的血樣我拿走了,記得明天的這個時候,來玄冥號找我。”
他赤腳向門口走去,虞戎看到他白皙的小腿上滿是被魚尾勒出的紅痕,有水漬順著那些痕跡蜿蜒而下。
虞戎滾動了一下喉結。
他剛剛竟不想松開他。
想就這樣緊緊地用尾巴纏住他,想將他拖進水里,想讓他徹底成為自己的獵物,亦或是伴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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