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一切都不重要這種話是誰教你的”
“我”洛維語塞,“沒有誰,我只是”
“不要讓我再聽到第二次,”洛以秋神色暗了下來,“你重不重要只有我能定義,我從沒說過你不重要,我希望你有自己的意志,卻沒允許你自我貶低。”
洛維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
沒說過他不重要意思是他重要嗎
他在主人心中很重要,能占據一席之地嗎
喉結下意識地滾動,他低下頭。
主人不該說這種話。
不該給他一絲一毫的念想,即便只是小小的一粒種子,也會在他心中生根發芽,長成參天大樹,垂落下無數枝條,將種樹的人緊緊纏繞,困入懷中,據為己有。
他會得寸進尺,會貪妄更多,會因這縱容而滋長內心深處的陰暗,會越過那道不可逾越的紅線,冒犯主人,對主人做出一些不該做的事。
請不要說這些話
洛維身心躁動,快要難以自制,視線垂落,才意識到自己還抓著洛以秋的手腕,他指尖顫抖起來,卻沒有松開。
掌心的溫度讓他舍不得松手,他能感覺到主人的脈搏,平穩而有力,他不禁開始幻想這脈搏凌亂起來的樣子,幻想永遠淡定的主人因他的冒犯而露出錯愕的表情,幻想主人身上由他洗凈熨平的衣服又被他弄亂
他是管家,自該照顧主人的生活起居,可他不想止步于此,他貪心,貪心到想照顧到床上去,照顧到他身體里去,照顧他任何一點一滴的微末細節。
“還抓著還不松手”
洛以秋的聲音打斷了他,洛維渾身一顫,迅速縮回自己的手“對不起,主人。”
“記住我剛才說的話,你不用擔心我的安危,我從不做沒把握的事,我說要管的一定會管到底,你也不準私自行動。”
洛維不敢抬頭,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再勸動主人“是。”
轉眼過去了數日。
周秉忱在三天內查清了楊的身世,得知他果然有個弟弟,但在五十多年前就去世了。
弟弟小他幾歲,兩人家境貧寒又父母早亡,只剩兄弟兩個相依為命,感情十分深厚,但這止步于弟弟喜歡上了一個女孩,一向和大哥交好的他,自然第一時間帶女孩回來見他。
可讓他沒想到的是,他把哥哥當哥哥,哥哥卻把他當戀人,楊想方設法拆散了弟弟和女孩,蒙在鼓里的弟弟十分傷心,向哥哥傾訴,卻得到一句“跟她在一起不會有結果的,這世上沒有人比哥哥更愛你”。
弟弟后知后覺,原來自己親哥才是一切的始作俑者,不禁怒火中燒想要離家出走,卻被哥哥囚禁了起來。
這一關就是二十年。
逃不出去的弟弟整日郁郁寡歡,終于身染重病,楊為了給他治病花光了所有的積蓄,卻還是挽救不了他的生命。
又或
許是弟弟早已對這個世界沒有留念,一個一心求死的人,即便有再好的醫療手段,也只是保下他的軀殼,挽救不了他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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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后來他又是通過什么手段把尸體制作成了標本,不得而知。
關于蠟像的部分,他其實沒有撒謊,他的確是偶然參觀了一家蠟像館,心血來潮想給弟弟制作蠟像,但最終的成品大概沒讓他滿意。
蠟像,終歸替代不了真人。
周秉忱查清這一切,就想上門抓楊,卻被洛以秋攔住。
“現在我們可以知道,楊的弟弟的確是病死的,而非他殺,”洛以秋說,“你現在抓人,充其量判他一個侮辱尸體罪,判不了幾年的,等他出來,依然會興風作浪。”
在人均壽命三百歲的年代,就算刑期相比舊世紀已經翻了三倍,但楊出來依然是中年,他還有大把的時間,還有不止一個五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