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黎“追”
奚遲心猛地一跳“同學”
生怕江黎說些亂七八糟的,奚遲立刻壓著聲音開口“先放我下來。”
在長輩面前背著好像不太像話。
馮叔總覺得哪里不對,可又說不出來,只好整理思緒,上前幫他們把后座車門打開“這是怎么了,哪里受傷了”
馮叔再度頓住。
隨著小同學拍江黎肩膀的動作,他右手手腕上的念珠順勢從校服袖口中滑脫出來。
馮叔腦海經過一場劇烈風暴。
從“這小同學竟然也戴了一串栯木念珠,真是有緣”到“這念珠的氣息怎么這么熟悉”,再到“好像是金烏的氣息”,再到“好像沒有好像,這真是江黎的氣息”,最后釘在那條烏色流蘇上。
是江黎的翎羽。
馮叔“”
聞著小同學身上溫和卻極其純粹的靈氣,再想到之前江旭說的一些話,馮叔撐著車“小同學,你是若木家的嗎”
奚遲已經從江黎背上下來,朝著馮叔一點頭。
馮叔“”
“你們先上車坐一會兒,”馮叔腿都是軟的,“我去抽根煙。”
直到第三支煙被消滅,馮叔才勉強從“江家小金烏要叼若木家獨苗”的沖擊中緩過神來。
車子啟動,朝著山海一中的方位駛去。
江黎卻開口“馮叔,去鐘山。”
奚遲和馮叔都是一頓。
“不用,就一點傷,不用去鐘山。”奚遲忙道。
“傷口不干凈,”江
黎看著他,“去鐘山檢查一下。”
“可以去醫務室。”奚遲道。
江黎蹙著眉,視線掃過奚遲腳踝“醫務室”
“我知道,我有分寸,”奚遲看著他,認真開口,“如果真的需要上鐘山,我會說的。”
馮叔從車內后視鏡里看著江黎,表情很淡,一身郁氣卻藏不住。
他太了解江黎說一不二的性子,松了油門,把車速降到三十邁,打算在前方掉頭往鐘山開。
“天都要黑了,鐘山又遠,我想早點回學校睡一下,有點累,”奚遲聲音很輕,“好么。”
后座安靜了整整半分鐘。
“閉眼,”再開口時,江黎聲音摻雜著無奈,“到了叫你。”
“去鐘山”奚遲反問。
江黎沉默片刻“去學校。”
震撼馮叔八百年。
江黎提前給醫務室老師發了消息,帶著人過去的時候,醫務室老師已經等在那里了。
“怎么遇到蠪蛭了”醫務室老師皺著眉,將奚遲從頭到尾檢查了一遍,發現只有小腿一處傷口,安下心來,“還好,傷口雖然看著嚴重,但沒什么大礙,應該就是被兇獸的尾、爪之類的地方刮到了,傷口上有點祟氣,擦幾天藥,養一養就好。”
醫務室老師遞來一個小藥箱“要用到的藥都有,一天三次。”
“能碰水嗎”奚遲問。
“能,但碰水前最好擦一層黃雚膏,就藥箱里金色那管,否則會疼。”
“在這里處理還是回寢室處理”醫務室老師又問。
回答他的是江黎。
“注意事項呢。”江黎問。
意思就是回寢室處理。
“沒什么注意事項,就擦藥順序注意一下,”醫務室老師說著,從桌上扯過一張檢查單,寫滿,遞過去,“都在上面了,有什么情況及時給我打電話。”
直到那張檢查單拿在江黎手上,奚遲才感覺到身側這人一路繃著的情緒懈下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