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方便。”野上道,“你們知道這座城市的特殊性,異能特務科沒有執法權、警察也沒有,貿然參與幫派斗爭,會引得國際社會職責,橫濱不是日本的橫濱,是世界的橫濱。”她是這么說的。
“所以,如果你們還想救助擂缽街,就為自己選擇了一個大難題。”
當時三小只是怎么想的。
總歸不會覺得是什么大難題,左右不過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罷了。
就連思慮最重的夏油杰也不曾想過事情會發展成那樣。
兩個月后。
元町與擂缽街的交界口有一座教堂。
“快死了就去那碰碰運氣。”
記憶中男人的形象已模糊,他是黑蜥蜴下層的伙計,立原道造只記得縈繞著的煙草的嗆鼻味兒。
還有一點一點的火星。
“運氣好,能看見神明哦。”
灰蒙蒙的煙霧掩映著男人的臉,灌入耳中的還有混子們的打趣聲。
“卡密你改信基督了嗎大原”
“我們可是要下地獄的哦。”
成群的伙計簇擁大原,都是嘲笑他的,他們身上有煙
味兒、有酒味、更有硝煙味兒。
更多的,立原道造記不真切,那是他初加入黑手黨最渾渾噩噩的一段時光,之后的日子只有火光、爆炸、槍聲與匯成河流的血。
“呼哧呼哧呼哧”
凜冽的冬風灌入胸膛,鼻腔、喉道在冷空氣鈍刀子的刺刮下隱隱作痛。
他疊多重buff,失血、骨折、腦震蕩heihei岔氣與老舊排風機般呼啦啦的喘息只是其中最微不足道的一點。
景色在向后退,荒蕪的街道、廢舊的大樓、七零八落的瓦礫廢墟,一切都是荒廢的、灰蒙蒙的,只有夜幕中的兩三點星光、皎潔的明月,與引得他鼓膜跳動的絢爛的紅橙色火光dashdash絢爛的爆炸,為這副陰雨圖抹上色彩。
呼哧dashdash呼哧dashdash呼哧dashdash”
立原道造還在奔跑。
他想活,只能奔跑。
龍頭戰爭中,他所處的小隊幾近全滅,存活至今,一是他年歲尚小,隱含良知的頭領呵斥著將他貶至大后方打雜。
還有就是他的異能力了,在大亂斗中,異能力者總能活得更久。
與他同隊的那些人到死也不知他有異能,他是軍警的臥底,并不想暴露。
可他也知道,自己活不了啦,除非得到治療。
在生命走向尾聲的剎那,大原仿佛囈語的呢喃在他耳邊炸響。
去教堂
“跑步終了”
拖曳的尾音昭示主人的游刃有余,與這般夜色下的光景格格不入,龍頭戰爭中的每個人都閑情不在,只剩下焦慮與恐懼。
打殺聲槍炮聲縈繞在他的耳畔,是遠處傳來的渺遠歌聲,還是追逐他的殘酷現實呢
倒下前,只看見一束閃耀的藍光,幾乎像一叢藍色的、熊熊燃燒著的火焰由近而遠,在這喧鬧的夜晚中燒出一條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