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大門,門縫漏出一縷亮色燈光,放眼望去,一派忙碌景象。
“夏油桑”
“您回來了。”
間或夾雜著三兩聲問候。
“喲。”一巴掌猛地襲擊他后背,五條悟輕盈地閃至身后,旋即長胳膊勾搭在他肩膀上,錐子下巴抵在杰的肩頭,腦袋一蹭一蹭的。
像一只撒嬌的大貓。
“生意談得如何,杰”
“今夜怎樣,悟怎不見硝子”
“硝子太累了,今天一共收攏了三撥人,早中晚都
有,將近八十個。元町這兒打出名氣,隨著戰事擴大投奔得越來越多,三天前刻完的陣法不能用了,晚上我出門撈人時硝子又畫了一遍,她咒力消耗過多,又忙著取彈、縫合,累得睡著了。”
杰嘆了口氣“最忙的就是她,在硝子的戰場上,我們根本幫不上忙。”
抬首,有力氣跑來元町的,多是少年人與青年,入出一撤的灰頭土臉,孩子們三兩聚集,共攥一塊破舊的毛毯,蓋住被灰掩蓋的下半張臉。
青年是席地而坐的,靠著冰冷的墻壁,廳內還算暖和,厚重的落地窗簾遮蔽光與夜,可這到底是料峭的初春,水泥中沁著春日寒夜的涼意。
距離開甚爾家不過兩月有余,龍頭戰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打響,五條悟罵罵咧咧的五千億遺產引得各方勢力角逐。
龐大遺產面前,個體的力量如同浮沉在汪洋大海中的一葉扁舟,經不住時局的風浪。
五條悟本叫囂著要混入其中,搏五千億,卻被夏油杰攔截,以硝子為中心,元町的盤星教未開張教堂為主體,開辟一處戰中的安全島,不分界線地給孩童與青年庇護。
一開始,身手矯健的貓貓神穿梭在槍林彈雨間,帶回一波又一波被侵害后警惕的小獸,至今日,擂缽街的子民們主動求援,悟付出良多。
硝子的群體治療技能在現實的捶打下長足進步,但看她本人,恨不得從未有這機會。
異能特務科作壁上觀,不肯下場,官方冷眼旁觀下,只能靠個體之力力挽狂瀾。
實際上,哪有什么狂瀾呢,不過是盡力而為之。
夏油杰垂下眼眸“正如你觀測到的,龍頭戰爭后,橫濱市內的咒力濃度急劇攀升。”
“哈,當然咯,再麻木的人身處戰火都無法維持平和的心態,這里已是孕育咒靈的巢穴了。”五條悟不屑地嗤笑。
“詛咒師尚且不敢深入,別說總監會的人了,膽小如鼠。”他嘲諷地說,“待一切平息,少不得冒出五六七頭特級咒靈,日本在籍的特級咒靈才十幾頭,賺翻了。”
“港口黑手黨是最先向我們求援的,手下多人非正常死亡。”他走到窗邊,高大的拱型窗直通天穹,黑鐵柵欄將玻璃分割出平等的小塊,極目遠眺,似看見盤桓于夜幕與花火之上的紫紅色的黑氣。
那是籠罩在這座城市上的,無形的大傘,孕育于人類苦痛中的怨念。
“這兒需要你守護,悟。”瞬息間已有打算。
正如戰爭伊始,斬釘截鐵制定方略的模樣。
明處收攏災民,背面祓除咒靈。
這是戰爭中以個人綿薄之力,所想到的,力所能及之處。
“我去找那特級咒靈。”他是這么決定的。
戰爭中,守護這個詞實在太大,大得讓他意識到自身的渺小,所能做的,不過是守住眼前的一寸土地,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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