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時惜孟老三”謝家二爺飛奔著跑過去,笑容大得恨不得好像能列到后腦勺去,聲音洪亮,兩步并作一步跑上前去,前面跑著的兩匹馬才猛地停下,只見幾個月沒見的小親戚與好友好似一點兒沒變,還是那么的漂亮的漂亮,有文化的有文化。
“謝二,你小子,不在操場上操練,跑到這里來做什么”多日不見,從小一塊兒長大的孟三也真是有些感慨,跳下馬去便拍了拍對方的肩膀,笑道,“又結實了。”
“那是,不過如今我好歹也是小將軍,下個月還要跟著神威右將軍去閩南那邊平一支起義軍。”謝塵說著,抬頭看了一眼還在馬上沒有下來的小親戚,笑容純真極了,目不轉睛,“顧時惜,見了你二叔,怎么連吭都不吭一聲的不會是認不出我了吧”
顧媻哪里見過黑成煤炭一樣的謝二啊,這草包,此刻被拉去拍盜版黑人牙膏的封面,人家誰分得清正版還是盜版啊
顧媻笑著也下了馬,說“怎么會二叔,許久不見,你瘦了。”天地良心,這是顧媻順嘴說出來的客套話。
哪知道謝塵心中驀地一怔,面上倒是沒什么表情,依舊嬉皮笑臉道“瘦個蛋,爺不知道多壯,平日里一頓飯能吃一頭小羊羔。”
少年們許久不見,謝塵真是興奮得不知道怎么表達才好,干脆大手一揮說“走走走,去老子的營帳,好不容易來一趟,必須得請你們喝一場”
謝二爺如今在營中說話頗有威嚴,自從上回滅了山火后,不少兵丁都對他刮目相看,覺著他有種,是個漢子,再加上謝二平日訓練都是身先士卒,第一個沖上去,他營中的兵,便沒有一個不佩服他不說他好的。
許虹依舊是個例外,許虹如今憊懶許多,在營中逗貓遛狗,最愛說的一句話便是命中有時終須有,命中無時莫強求。
謝二評價說“那廝不知道從哪兒迷上了一個新教,叫什么火蓮教,說是神跡頻出啊,能一夜使得枯死的樹木回春,甚至還能讓人看見死去的鬼魂。老子操他奶奶的,爺從不信什么牛鬼蛇神,他勸我信一次,老子揍他一次,現在已經不大和我說話了。”
顧媻對大魏宗教暫無涉獵,只曉得好像到處都有寺廟,很多地方還能看見道觀,什么都有,只是沒仔細過問。
如今聽謝二的口氣,好像偶爾冒出來一些新教派也屬實正常。
好吧,那他是不是就不需要擔心太多畢竟以史為鑒,顧媻可是看過很多邪教搞出來的亂七八糟的叛亂,最后弄得朝廷烏煙瘴氣,尤其是清朝有個白蓮教,在清末時期十分猖獗,信徒瘋狂迷信的后果就是覺得自己真的可以長生不老刀槍不入,然后四處封王稱帝,判亂不止。
火蓮教這玩意兒跟白蓮教就差了一個字,顧媻不得不記憶深刻些。
只是不等顧媻開口說話什么的,一旁的孟玉便看了他一眼,替他問到“那這次你們要去平叛的那邊,火蓮教發展如何”
“不清楚,估計不成氣候,許虹那小子
說如今他們教眾也就幾十人,傳教的是個老太太,其人聽聲音有五六十歲,但看上去只有七歲大小,已然是信到了返老還童的地步,我說莫不是個什么騙子,找了個侏儒騙他的,許虹不信,說侏儒他能認不出來,說那就是個小孩。”
謝塵說完,不欲多講,只覺得無聊,什么神神鬼鬼的,有本事他媽的站在他面前試試看看是誰的刀快
“原來如此,那肯定是個成年人,有的侏儒能做到就和小孩一模一樣,這世界這么大,許公子未免太獨斷了些,不是什么都跟他想的一樣。”顧媻說著,也看向孟玉,想聽孟玉怎么說。
孟三公子則淡淡道“無礙,許多新教要不了幾日自己都會黃掉,本朝有個新教立派標準,但凡是造成重大人命損失,蠱惑人心煽動人禍的,誰加入,便滅了誰九族,這火蓮教我瞧著目前成不了什么大氣候,且等等看,看它是要生,要是要死。”
顧媻明白了,大魏根本不怕這個,他們有自己的一套鐵血手腕來抑制壯大,但凡有人信了,親生父母子女都得舉報,來換個死你一人,活全家。
三人還站在太陽底下聊天,說了半晌,謝塵又提出說“走哇,去我的帳子里,我如今真是單人一個帳子,哪怕你們是睡在我這兒,那都不成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