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對面年輕美貌的府臺大人卻好似瞬間一點就透,對著他連連點頭,說道“有意思,的確,當你想要在房間里開窗的時候,不能說要開窗,而是說要把屋頂給掀了,這樣反對你的人就會覺得開窗也挺好的。陳縣令還為本官考慮到日后緩和官民情緒的問題,陳先生大才請受時惜一拜。”
陳縣令一時連忙又站起來,忍不住回禮說道“大人不必多禮,想必大人只是暫時沒思考這件事,若是思考起來,很快就能想到,下官也只是先一步說出罷了。”這是實話,陳聽絕不說任何恭維上司的話,他這輩子都只會實話實說。
他很明白顧大人絕非庸俗之人,只聽顧大人說那番開窗與掀房頂的言論,便可明白此人絕非等閑。
不過顧媻若是知道陳縣令這會兒心里在想什么的話,一定會立馬給魯迅先生磕幾個頭。
“不不,陳縣令何必妄自菲薄,你說的很好,我已輸你兩輪,明日便會自請卸去官職,但走前一定落實此項政策,好叫后來的官員可以上來后第二年便可施恩,好讓百姓記得他,以后也聽他的話。”少年誠懇。
此話一出,胖子江縣令別提多高興了
原本江縣令便是戴通判那邊的,戴通判走了后,他連每年多給他們縣的公款都少了,正愁沒辦法填補今年需要修路的虧空,如今倒好,只要這個戴通判的對手一走,上臺的無論是誰,都總得給戴通判一些薄面,好給他多些公款啊。
江縣令本能的認為自己這等站錯隊伍之人必定受到顧時惜的排擠,于是和其他幾個縣令一合計,專門給陳縣令上眼藥,讓陳縣令這耿直不怕得罪侯府之人出面與顧時惜打擂臺,好坐收漁翁之利。
江縣令甚至都想好了,假若陳縣令不得行,那么也無礙,反正他們幾個縣令既然站死了戴通判那邊,戴通判家中還有個閣老在,總不會倒,肯定要不了多久便能官復原職,到時候他們就好過了。
胖子江縣令當年就不怎么與余府臺打交道,逢年過節也都是越過府臺與戴通判交好,當然不能隨意變更站隊,他們這些人,很怕即便改了站隊,也不被重用,甚至還被排擠。
江縣令他們當年可也是書生意氣,金榜有名,在縣令的位置上待了多年,有幾分見識,有幾分圓滑,好不容易搭上一條大船,船翻了,哪怕想換船也不敢隨意動彈,因為翻了的船并沒有壞,還能開,說不定什么時候就好了,且想換船人家不讓他上怎么辦再說這世上斷沒有三姓家奴的活路。
江縣令這邊聽見顧大人說出不當官的話了,真是恨不得連夜寫信去通知遠在長安的戴通判,大家好好樂上一樂,敲鑼打鼓,也算是給戴通判報仇了。
結果就聽那傻愣愣的陳縣令連忙道“不敢下官怎么能讓您如此不行不行,是下官唐突了,原本也并非是真想讓顧大人您
下任,下官只是聽說您與侯府關系匪淺,與那侯府二世祖一丘之貉,你那些斷案、救火之世紀也都是假的,說是旁人的功勞被你奪走了,下官氣不過,想要來試一試,如今看來,是下官太偏聽偏信,下官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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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陳聽進了揚州城后,走到哪兒都聽說顧時惜的事跡,如今終得一見,顧大人禮賢下士,明知道他來者不善,卻愿意放棄做官的機會,問他有什么改桑還田的方法,如此不為小利而重大義的少年郎,陳縣令只恨這世上不能多幾個,就算是舉薦而來又如何
“諸位,我這里還出不出題了”在旁邊看地冷汗出了一背的孟三公子適時發話,微笑著問道。
陳縣令率先站起來鞠躬道“不必出了,是下官輸了才對,明日秋日宴再見,下官先行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