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媻
“哦喬老年輕的時候和我一樣我是走了狗屎運般,喬老恐怕不是吧,聽說喬老當年金科第四,只差那么一點點,便是欽點的探花郎,如此才貫古今,哪是小輩比得上的”小顧謙虛地繼續吹著彩虹屁。
喬老聞言頗有些自得,哪怕是再清淡冷漠的性子,對著這樣謙虛的小輩,那都把持不住教育幾句,喬老本來也有此意,當真是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淡淡搖頭說“慚愧慚愧,當年輝煌不必說了,說多了,倒顯得老夫如今落魄,所為英雄不論出處,下官與大人倒是又有幾分相似,只不過下官如今只能管著縣里的一畝三分地,光是看著那些百姓,下官就已然精力耗費了個精光,不如大人剛剛上任,四處跑,搞得人心惶惶。”
又是老生常談的戲碼,想勸他日后不要老下鄉微服私訪。
可怎么就不能微服私訪了
怕查
不過上面那些揣測顧媻可不敢說出口,他素來不愛和人正面起沖突,能哄則哄,少一事多好。
于是顧媻笑著說“哦喬老對學生之前去林縣令處也有幾分想法”
“想法談不上,只是很多時候,你們上面的人做任何事情,哪怕是一點點小
小的改變,都會讓下面的人傷透了腦筋,我給大人講個故事吧。”
dquoheihei”
喬老淡淡說,“但當年我還在長安做督察院左御史,那真是風光無限,書上說的門檻都被踩塌絕無夸張,當年真是這樣,一個月都能換三條門檻。”
顧媻在心里默默換算了一下,這督察院左御史,似乎是個蠻得罪人的職業,相當于紀委的最高監察長,專門監管各地官員有沒有貪污受賄的,被舉報的,魚肉百姓的,大大小小官員,只要是個官,最后檔案都會送到督察院左御史的案上。
那戴通判的案子估計也送到了如今的左御史書桌上,只不過這戴通判是禹王的人,如今左御史估計權力不如當年喬老的大。
顧媻漸漸沉下心來聽。
喬老目色遠去,一字一句,仿佛也回到了當年,那年他也不過三十,剛剛有一兒一女,妻妾恭順,父母建在,一切都是最好的時候。
記得那是一個夏天吧,他同僚右御史突發奇想,指了指一個文書,說道“此案狀告徽州刺史,嫉賢妒能,公款吃喝,救濟糧一年都發不下去,導致餓殍遍地,可徽州通判卻說當地官民安樂,前月還舉辦了元旦盛典,官民同樂呢。”
“不如咱們同去微服私訪”
“好。”
喬老那時年輕,哪曉得只是這么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埋下了數十年的禍根,導致二十年后,在自己最鼎盛之時,剛剛入了內閣,就被人做局,幾乎家破人亡。
他們的確微服私訪,到當地去考察民情,結果發現當地百姓的確安居樂業,處處都看不出哪里有餓殍,后來同僚說既然沒有,那就干脆去拜訪徽州刺史,兩人也就表明身份,在徽州做客了小半月,及至離開徽州,到了徽州與涼州的交接,突發奇想去涼州看看,竟是發現涼州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