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玉是不知道自己的時惜此刻在想什么,但剛才時惜所問的問題,他卻還沒有回答完,他就像是每一個深陷愛河的男人那樣,哪怕一點兒風吹草動都忍不住要表白一番,生怕愛人誤會自己“我不會的,我答應過你,我們一生一世一雙人。”
顧媻笑著瞄了人一眼,小聲道“若父母之命呢”
孟玉遲疑了一下,道“我的仕途父親比婚姻大事重要,我想父親會明白這個道理。”
顧媻不置可否,挑了挑眉,心想,要用仕途威脅父親,說得好聽,日后得做給他看,那他才相信。
年輕人這邊,有孟大哥和二哥互相聊些官場八卦,大家都聽得其樂融融,卻突然被大堂里又激烈起來的爭吵吸引了所有人的耳朵。
顧媻看所有人都忍不住走到前面去圍觀,他便也跟著孟玉走過去,只見外面的那個蓬頭垢面依舊不掩當年書生意氣的孟信跪在地上,大哭不止,形狀瘋癲,口口聲聲喊著“我沒有作弊我沒有那戴回血口噴人大哥大哥你救救我你幫我翻案啊別趕我走”
眾人皆是默不作聲,顧媻看不少女眷含淚擦了擦眼,卻又著實都沒有法子。
就連孟大人都很為難,因為翻案意味著不止是戴通判有罪,就連當時判定孟家十年不能科考的禹王都是錯的,讓一個上位者承認自己的錯,比飛蛾撲火還要愚蠢。
就在此時,一個清朗的聲音小聲不知問誰“阿玉,你這位族叔當年是怎么被判的禹王原話怎么說的是只革去功名,孟家族人十年不能科考是不是這樣”
孟玉道“正是,怎么了”
“十年已過,再讓你這族叔再考一次,自己洗清冤屈便可以了,只要考上狀元,罪名自己便洗清了,也給禹王留了臉面,這是雙贏的局面啊。”
顧媻淡淡說,話畢,就看眾人跟看什么似的,目瞪口呆看著他。這是什么腦子他們怎么從來沒有想過當年的確沒有說過讓這個孟信永遠不許再考,只說族人十年不能科考。
按照顧媻的說法,從孟信被逐出家門,再也不能姓孟開始,就可以再考,自己去洗清冤屈,結果因為思維慣性和世人眼光作祟,硬是不敢也沒臉去報名。
說來可笑,顧媻一項覺得面子不值幾個錢。
小顧一副自己也是隨口說說的表情,謙虛道“孟大人,學生隨口說的,若是錯了,還望見諒。”
誰知道孟大人直接一拍大腿,說道“怎會是錯你沒錯,這些年,是我錯了”孟大人好像瞬間就理清了關系,明白當年禹王也是故意留下這個漏洞,并非是故意打壓他們孟家,而是希望他們孟家家族跟戴家世家打擂臺
至今他才想清楚,他簡直不配做孟家族長
孟大人心口砰砰直跳,站起來,便拉著跪在地上瘋瘋癲癲的乞丐似的孟信道“小信,別哭了,別瘋了,你快醒醒,哥送你考試哥給你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