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木合見著那橘子,遲疑著,山休瞪他,云木合才接了過來。
好甜。
云木合嘗了一瓣,沒有想到會這么甜。如果知池在,知池也能嘗嘗就好了。
知池小的時候家里窮,連吃飯都緊張,怎么可能有錢買糖果吃貢果。
知池讀書的地兒,有個土財主的兒子,那次不過一根糖葫蘆罷了,知池眼饞地看了一眼,就被那小子罵土鱉。
知池沒搭理,收回眼神繼續看書。
但那天云木合恰好賣了繡品去接知池,他站在私塾外聽到了。
土鱉
不是土鱉。
他們只是窮罷了。窮并不能代表什么。
下課了,云木合牽著知池走在街道上。有賣糖葫蘆的經過,云木合咬牙買了一根。
遞給知池,知池卻不要。
他說“云哥吃,我不餓,我不喜歡吃甜的。不好吃。”
傻子。他都沒嘗過,怎么知道好吃不好吃呢。
云木合咬了一顆,邊吃邊搖頭,說味道太怪了,然后遞給謝知池,勒令他吃完,不能浪費。
酸酸甜甜的,心里也酸甜,味道不怪的,好吃。知池吃得慢吞吞,云木合摸摸他的頭,牽著他小手往前走。
山休仔細地給林笑卻擦手,林笑卻懶洋洋地說他真的要成個廢人了。
“山休什么都幫我做,我什么都不做,不行,山休,你也來曬曬太陽吧。不熱也不冷,暖洋洋的,心里也暖洋洋,舒服的。”林笑卻像要把太陽出售一樣推薦。
山休聽得心里直樂,不躺著曬太陽也心暖了。
“奴才不睡,奴才給主子喂橘子吃。”
“不,睡嘛。”林笑卻邀請道,“我們一起睡個午覺。”
山休很難拒絕,那可是他的主子,他最好的最乖的最讓人惦念的主子。
山休說“那奴才喂主子吃半個橘子再睡,好不好”
林笑卻輕輕“嗯”了聲,困意上涌,他都快掙不開眼了。
山休剝了橘子,分開橘瓣兒,遞到林笑卻的唇邊。
“啊”山休念道。
林笑卻便張開口,含住了橘子瓣。
汁液在口腔濺開,真的好甜,好甜林笑卻睡著了。
山休讓人靜靜悄悄地搬來另一張榻,他也躺了上去。這是逾矩的,可他答應了主子,就算逾矩他也要達成。
太陽真的好暖啊,骨子里經年累月的寒涼好似都被曬化了。
山休不知不覺竟也睡了過去。
曬太陽的三人,唯獨云木合清醒著。
他雖闔了眼,心神卻無法沉眠。
蕭倦過來時,就見著三張榻三個人。
怯玉伮又在玩什么游戲,睡個午覺都要人陪。嬌氣。
蕭倦把林笑卻抱了起來,抱回自己的寢宮,那無量壽經也叫張束拿上。
蕭倦今天要教怯玉伮認字。
極其寬廣的寢宮里已經鋪好干凈的西域貢奉的地毯,幾個下人繞著寬寬長長的地毯,把壽經緩緩鋪在了上面。隨后退下。
張束跪下為蕭倦脫了靴。蕭倦抱著怯玉伮踩了上去。
把怯玉伮放下,怯玉伮蜷成一團,小貓似的。
蕭倦輕輕推他,一天到晚都在睡,不能睡了,起來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