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嘛,追求人總是要投其所好的。不這樣,怎能讓小世子記住。
之前對謝知池,無非強取豪奪,狀元郎身板硬,強奪就強奪了,也不會怎樣。當然,強取強嫁皆失敗,讓人悲傷。
但面對小世子這樣病弱的,怎能不憐香惜玉。就算在床上,恐怕也急不得。
昨夜,蕭倦讓林笑卻好好挑,好好選,喜歡哪個告訴他。如今真有個喜歡的了,蕭倦的眼神卻冷
了下來。
其他想跟著鼓掌的,在皇帝眼神的壓迫下,被迫安靜沉默了下來。
皇后娘娘的神情倒如常,似乎并沒有什么能影響到他。只是在眾人看不到的地方,娘娘攥緊了錦帕,那還是當初給怯玉呶拭嘴的那條,他一直留著,直到今天,指尖劃破手心,錦帕沾了血。
娘娘垂眸,攤開手帕,早知道不該帶這條錦帕的。可是心里的冰層要綿延萬里,他不得不帶上這沾了藥汁的帕子治一治。
現在被他的血弄臟了,能算是水乳交融嗎
陛下殺人誅心,要給怯玉似選妃,還讓他這個當皇后的教養一番。要他親自培養哥兒給怯玉呶當妻當妾。
陛下既然如此多情,怎么不自己收入宮中,夜夜笙簫,偏要本就沒什么力氣的怯玉似,在床上渾渾噩噩,就為了一個后代。
后代后代是哥兒生的,是女子生的,什么時候后代成了男人的后代,哥兒和女子全成了外人。
皇后娘娘不能去看怯玉做,這么多人在席上,他怎么能盯著一個外男瞧呢。
他只能不經意地看上一眼,仿佛不是在看他,而是在看他身旁的皇子們,看太子,看宮燈,看表演,唯獨不能看怯玉做。
宴席冷得勝過殿外的冬天。林笑卻微微疑惑,難道是他失了禮節。
太子就在他身旁的位置,瞧見怯玉做不解,微
微笑了下,也鼓了掌“好一幅夜行萬里山河,隨興所至,盡興而返。”
六皇子微紅著臉,鼓起勇氣道“沒錯,很好。”宴會上的氛圍漸漸融化,其余人也多多少少稱贊起來。畫作被小心收了起來。沾了墨的地毯收起。
下一場表演開始,荀遂才換完衣衫,衣冠齊整地歸來。他心道,這下小世子該記住他了吧。
誰知,小世子又仔仔細細認認真真看這時場上的表演了。根本就沒注意他回來了
荀遂不知,林笑卻真的只是看表演而已,對表演的人并不會有非分之想。他忙碌了這么久,忙得偶爾晚膳都不用,瞎忙活了。
也不對,至少勾著了六皇子。荀遂一進來,六皇子就注意到了,什么表演都顧不上,只知道瞧荀遂了。
冬日宴結束后,官員攜哥兒們行禮后散去。
荀遂氣得要發瘋,后半場他怎樣明示暗示,小世子壓根不朝他看。他長得不好嗎,那些哥兒哪有他長得好看,他準備了這么久,從來沒有為誰這般付出過,結果什么都沒得到。
還在轎子里,荀遂就氣哭了。
宴會結束。林笑卻本想回到永安宮好好休息一番,蕭倦半道上就把他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