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身披斗篷,朝著教堂上方走。諾爾和忒斯特毫不猶豫地抓上他的袍角,嗖嗖爬到兜帽最上方,找了個合適的皺褶蹲著。
他們眼看著克里姆森潛入仆人間,折磨資歷最老的仆人,敲出資料存放處的位置。完事后,他們目睹他殺死了那個永恒教徒當然,誰也沒有勸阻的意思。
某種意義上,這家伙還挺好用的。
資料室正在教堂正中的塔樓,防守比他們想象的薄弱。兩人一路騎著克里姆森,順利抵達了不朽教堂的檔案館。
他們居然把資料藏在了這里。忒斯特心里嘖嘖稱奇,我之前還以為這是武器倉庫之類的地方。
你小時候沒有發現
當初沒有探查得那么細,這附近看守很多。忒斯特說,我只是大膽,不是愚蠢。
克里姆森可不在乎看守多或少,他利用玩家技能來了場標準的巡邏潛行游戲。如果不是腦袋上藏了倆不速之客,這人的入侵行為近乎完美。
等他們成功進入檔案館,諾爾終于感受到了熟悉的安心感之前他就覺得一切太過順利,你看,壞運氣來了。
檔案館分為兩部分,他們所在的空間塞滿掛著鎖鏈的古書與卷軸,而在檔案館的深處,靜靜立著一座門。
那門由整塊魔石雕刻而成,其上的魔法防護比地牢要嚴格上百倍,且左右兩側各設了鑰匙孔,顯然要兩人共同打開才行。
“媽的。”克里姆森嘆息。
你說,他們會把重要寶物記錄放在外面的房間嗎他的腦袋上,諾爾惆悵地問。
夠嗆。忒斯特聳聳肩,往好里想,現在我們知道這地方在哪了,這可是了不得的進展。
克里姆森瞪了那扇門好一會兒,最終他嘆了口氣,開始在檔案館內轉轉停停。
這家伙隨便翻看了會兒魔法研究資料,又去賬簿區域看了圈,看上去沒什么收獲。最終,他停在各位祭司的工作記錄面前。
“跟查案似的。當條子可真麻煩,搞不懂那群受虐狂。”他一邊自言自語地抱怨,一邊翻看那些厚厚的工作卷宗。
諾爾停住了離開他頭頂的腳步。
神選者的預言被嚴格保密,但普通的日常記錄總會透出一點兒線索小忒斯特鐵定是被人
送進來的,連他都知道“近十年”這個時間點,身為永恒惡魔的克里姆森肯定知道更多。
“你先去找日蝕盾記錄,得有人盯著他。”諾爾對忒斯特說,“這家伙未必安分,不能讓他壞事。”
克里姆森特地挑了某位死去祭司的工作記錄,在“近十年”的范圍快速翻找。這些祭司對自己的惡行頗為自豪,他們事無巨細地記載了自己的殘虐事跡。
克里姆森一本本翻閱,一目十行地看,臉色越來越苦。
諾爾從震驚看到憤怒,再看到麻木,最后有點犯困,險些從克里姆森的腦袋上栽下去;忒斯特早已在房間里溜了一圈,眼下他回到克里姆森頭頂,腦袋枕著諾爾的大腿呼呼大睡。
終于,克里姆森的動作頓住了。
他沖書本的某一頁揚起眉毛
今天,我發現了神所指示的目標,他原來離我們這樣近。
他的父母很麻煩,他們非常在意自己的子女,并且小有資產,需要盡快處理掉。情況合適的話,還可以為這孩子種植一點仇恨
這篇日記下面附了涂涂改改的街道圖畫,看得出這位祭司認真策劃了怎么除去這對深愛孩子的父母。
換做其他人,或許會對這張草圖毫無頭緒。克里姆森微微一笑,他直接召喚出了系統地圖界面。
“對比指定圖像與葡萄領城內的街道分布。”他一邊翻動紙頁,一邊如此指示。
今天,我將那孩子帶了回來。
他的頭發被父母偽裝過,看起來和他的兄弟姐妹一樣是深棕色。除去偽裝魔法,我看到了毫無瑕疵的白色。這孩子是白魔鬼,多么適合他的身份。
這也許能夠很好地解釋,為什么他對于家人的毀滅無動于衷,他天生屬于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