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用游戲類比,它的能力更像“僅限單場戰斗中使用”的存檔能力。一旦戰斗結束,無論是贏是輸,它都無法重來。
想到這里,諾爾晃動杯子的手突然停下了。
等等,就在剛才,他好像進一步知曉了盜星索的能力
盜星索可以改變自己的戰斗策略,卻左右不了對手的思考和反應。如果能把這些感受記下的話,如果他也可以“存讀檔積累攻略”的話
“我們來談談珀拉達特,我猜您和祂接觸過了。”
老公爵慢悠悠地開口,語氣拉得又長又愜意。結合周圍占卜屋一樣的晦暗氛圍,讓人昏昏欲睡。
“我不知道什么珀拉達特。”諾爾聳聳肩。
“不不不,您不必隱瞞。我檢查過那具身軀,里面的血少了一些。諾爾先生,對于我們來說,血肉乃至尸體,都蘊含著巨大的力量。”
老公爵搖了搖頭,“我是來警告您的您最好不要太信任祂,就像您不會信任我。肉骨頭就擺在面前,您不能指望一只野狗靠道德忍住。”
幫我爭取時間。諾爾給忒斯特丟去一條思維,我需要一點時間思考。
下個瞬間,忒斯特極其自然地驚訝道“你在說自己是野狗”
老公爵假裝沒聽見,維持了和善的語氣“如您所見,我可以一定程度干涉過去,珀拉達特則能通過預言干涉未來。忒斯特先生就我現在看來,他的權能與毀滅息息相關。”
“諾爾先生,我們這些力量,原本就都不在您的權能之內。而我們都想要那個位置,我這是善意的警告。”
諾爾不語,只是盯著老公爵的雙眼。
“蟑螂也覺得自己在好心幫我處理垃圾,我通常會用鞋底感謝它。”
忒斯特雙手撐在諾爾肩側,笑容滿面地說,“你無非是不想看到我們聯手,讓你率先出局。”
“我承認。”盜星索寵辱不驚地喝了口茶水,“我們都只是想要活下去,這又不是什么見不得光的理由。”
“諾爾先生不相信我,我也能夠理解。上次是我錯判的情況,低估了兩位之間的深厚情誼。我說過,這次我努力回溯這么多次,只為爭取一個和平交流的機會。我想與兩位進行新的談判”
誠懇的字詞從諾爾左耳朵緩緩流入,右耳朵慢慢流出。他早就下定決心,絕對不理會盜星索的狗叫。
作為一位資深游戲制作人,他太清楚一個“場景”是為什么存在的了如果盜星索想要和平交流,有的是其他方法。這個場景是為了毀滅而存在,毫無疑問。
可是為什么是四十多次
為什么自己會帶著同伴,在這個不利的場景里陪玩四十多次
借由茶杯的遮擋,諾爾打量著周遭環境。很遺憾,對于他來說,此時此刻是僅此一次的“現在”。就算盜星索回溯過,前四十一次的他注定留不下任何標記。
一次又一次回溯,一次又一次存檔覆蓋。要留下信息,只能留在“沒有刷新”的事物上
沒有刷新的事物
不,這個房間里,確實存在“沒有刷新的事物”盜星索這個“循環主角”本身,記錄了過去四十一次回溯。
如果自己也想借由一次又一次的回溯,獲取相應的情報。他只會采用一個做法,一個只有自己才能察覺到的做法。
盜星索正文雅地敘說著什么,忒斯特在尖刻地譏諷著什么。
而諾爾端起茶杯,垂下視線。搖曳的水面上,散發青色微光的眼瞳隨著水面破碎晃動。
茶杯的杯沿之上,諾爾抬起雙眼。
創造者這是你的世界,守護它。
技能啟動,緊貼事物表面的青白色光網瞬間展開,可操作光標浮現,只要光標移動上去,就會出現飄動的古怪“代碼”。如今諾爾明白,那不是屬于地星的編程語言,而是只有他一個人能夠理解“造物主代碼”。
之前,通過增刪改這些“代碼”,諾爾能輕松地創造、消滅或者扭曲事物。不過面對一位同樣能夠干涉系統的強大偽神,這種功能顯然受到了限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