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踩在他手腕上的那一腳。
畫面在腦子里跑過時,邱時再一次感受到了那種鉆心的疼痛。
不是來自手腕,就是來自左邊胸膛。
他頓時呼吸急促得都不太順暢了。
“邱時能聽到我說話嗎睜開眼睛。”
有人在叫他,這聲音非常熟悉,聽著讓他并不愉快。
“你已經醒了,睜開眼睛,我們沒有時間了。”
是李風。
邱時努力地想要睜開眼睛。
“再晚我怕會錯過找到邢必的最佳時間。”李風說。
邢必。
邱時的眼睛猛地一下睜開了,房間里的光很柔和,但這一點兒光還是讓他眼眶里瞬間涌滿了眼淚,他趕緊又閉上了。
“燈關了。”李風說。
四周暗了下去。
邱時再次睜開了眼睛。
“你終于醒了。”李風說。
“多久。”邱時開口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嗓子跟火燒過一樣,幾乎說不出聲音。
“馬上就三天了,再不醒”李風把一根吸管放到他嘴邊,“喝一小口。”
邱時喝了一小口水,感覺自己的魂兒好像順著這一口水被咽回了身體里,視線慢慢變得清晰。
“我要起來。”邱時動了動。
“先不要動,”吳館長趕緊走過來,“你現在還很虛弱。”
“我感覺很好。”邱時說。
“現在是用了藥,”李風說,“讓你能短時間清醒過來,并不是你身體沒事了,你被捅了十七刀,血都快流干了,不是躺三天就能恢復的。”
邱時瞪著天花板,過了一會兒才問了一句“邢必呢”
“暫時聯系不上,”李風說,“他失蹤了。”
“踩碎我骨頭以后嗎”邱時偏過頭往自己左手的位置看了一眼,看到了夾板和厚厚的繃帶。
“是的。”李風回答。
邱時沉默了。
“你覺得他會去哪兒了”李風問。
“他和那個主體,他倆認識。”邱時說。
李風往前湊了湊“你確定嗎”
“確定,”邱時說,“之前”
邱時頓了頓,這身體的確是還不太行,說兩句話就開始感覺整個都是發虛的,他喘了兩下才接著說“從東林回來的時候,也是這樣的感染者,叫過邢必的名字。”
“我知道了。”李風拍了拍他肩膀,“你先休息。”
“說事兒吧。”邱時說。
“嗯”李風看著他。
“你在這兒等我醒,等了三天了,”邱時說,“你什么什么時候這么關心我了”
李風笑了笑“這話就不對了,我雖然坑你,但我也是關心你的。”
邱時沒說話,看著他。
李風看了一眼旁邊的吳館長。
吳館長往前走了一步“邱時,你現在的身體狀況,完全恢復到能下床,在云城現有的醫療”
“多久。”邱時打斷他的話。
“兩個月。”吳館長說,“用上全部最好的藥和設備。”
邱時皺了皺眉。
這個時長是他沒想到的。
“你現在是靠藥物支撐才能這樣跟我們說話,”吳館長說,“這個藥接下去是不能再用的,有副作用,藥效過了之后,你有可能還會昏迷,你的臟器受損嚴重,刺傷的位置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