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眸似有穿透力,一下就穿透了林安的靈魂,將他死死定住,林安油然生出一種被毒蛇一口咬住了大動脈的錯覺。
耳邊,緩緩響起了冰棱碎掉的清脆聲:“不管,你用什么方式。”
雖然,還但是林安就很想知道,自己的爪子,現在還握在晏陵的大兄弟上。
眼瞅著魔尊帶人即將破門而入了,都要捉奸在床了,晏陵打算怎么保他。
林安面色慘白,默默收回了手,順勢在晏陵素白的褻褲上擦了兩把。
晏陵:
他盯著林安修長又骨節分明的手指,那指尖微紅,還隱隱散發著晶瑩的光澤。
腳步聲越來越近,林安心急如焚,整個像熱鍋上的螞蟻,迅速跳了起來,滿殿尋找藏身之處。滿腦子三百六十度循環播放大字幕:
完了。
完了啊。
完犢子了啊。
就在這緊要關頭,晏陵起身,一把抓過林安的手臂,隨意一扭,卡擦一聲,差點沒把他胳膊生生擰下來,林安甚至來不及發出慘叫,一道符箓啪的一下,重重打在了他的天靈蓋上,瞬間如墜冰窟,手腳具涼,隨即晏陵以一種四兩撥千斤的手法,看似隨意曲指,反手一彈。
林安瞬間被打飛出去,輕飄飄地浮在半空中,眼睜睜地看著晏陵抓過角落里的油燈,毫不猶豫往自己的脖頸上一按,伴隨著一陣白煙四散,皮肉被炙烤的氣味,也瞬間彌漫開來,晏陵手一松,油燈墜地。
原本被小畜生啃咬出來的牙印,也瞬間蕩然無存,卻留下了半個巴掌大的血肉模糊。
最后一刻,林安聽見殿門從外破開的聲音,以及一道嬌柔的男音:“奴親眼所見,絕不會看錯,晏守玉膽敢勾引小殿下,簡直不知廉恥”
之后,就什么都聽不見了。
林安憑空消失了。
魔殿內,燈火通明。
魔尊氣勢洶洶,帶著侍妾以及一眾侍衛破殿門而入,手里還提著一條通體漆黑的長鞭,鞭身似狼牙一般嶙峋鋒利,散發著陰森的寒光。
此刻正居高臨下,冷冷睥睨著扶著桌子站立,病弱楚楚的仙君,猩紅的瞳眸,落在仙君頸上的傷痕時,狠狠顫了顫。
須臾,魔尊寒聲道:“本座問你,那個孽子何在”
晏陵面無表情,仰頭望了一眼魔尊,而后緩緩搖頭:“我不知魔尊這是何意。”
“呦,仙君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呢。”這侍妾雖是男身,但打扮得卻花枝招展的,湊過去抱住魔尊的手臂,嬌嬌柔柔的像只漂亮孔雀,嬌聲軟語道,“魔尊,奴看不如直接搜殿罷,就這么大點地方,別說是藏個大活人了,就是藏只小螞蟻,也能被當場揪出來”
魔尊攥緊長鞭,審視了晏陵片刻,剛要抬手吩咐侍衛搜殿,卻聽晏陵道:“怎么,這就是魔尊待客的誠意么”他抬起頭,細密糾纏的銀白色長睫下,一雙淡如琉璃的眼眸坦然對上了魔尊,“這,就是你所謂的喜歡么”
魔尊默然,神色遲疑。
“攻打我師門,強搶我入魔界,封我靈力,囚我于此,現在又縱容旁人污蔑我,這就是魔尊說的,喜歡我么”晏陵神情淡漠,臉上沒有一絲情緒,“我雖修無情道,又與你正邪不兩立,但你不該這般待我。”
魔尊心尖劇顫,語氣竟軟了幾分,輕聲道:“玉郎,本座知你素來行事頗有分寸,但”聲音驟沉,“那個孽畜行事毫無分寸可言”
晏陵默然,心道,當真是知子莫若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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