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蘇趕緊左右環顧,發現后院里有個石井后,忙跑過去,手忙腳亂地打水,一桶還沒打上來,就聽身后傳來師尊的聲音:“退開。”
下意識聽命行事,手一松,才提起一半的水桶,又掉回了井里,才剛剛側身退下。
晏陵手捏仙訣,引出井水,又聞身后客棧里響起嘈雜的人聲,便又一揮衣袖,讓所有人都睡了過去。
待熄滅了火,晏陵才沉聲道:“看你們干的好事”
“師尊,弟子是無心之失本只是想找追蹤符,卻不料失手打翻了爆破符”白蘇趕緊跪下請罪,誠惶誠恐地道,“但方才那人鬼鬼祟祟,偷聽我們說話,想來定不是什么好人,興許爆破符能將人炸出來”
晏陵一聽方才那火,居然是爆破符炸出來的,當即神情驟變。忙上前幾步,要進馬廄查看,被燒得搖搖欲墜的木架剛好砸落下來,溫瓊忙撲了過去,大喊一聲:“師尊,小心”
轟隆一聲,整個馬廄都塌了,剛好把先前那個地洞堵上了,晏陵倒是沒什么事,只是溫瓊多此一舉,非要撲過來救他,反而被坍塌下的木架,砸傷了右腿。
悶哼一聲,就跌在了地上。
白蘇大驚失色,忙起身撲過去查看,卻見大量的血跡,滲透了衣衫,不由發出一聲驚呼:“大師兄”
晏陵上前查看,伸手探了一下傷勢,知曉骨頭沒斷,就是木架上的一根鐵釘,深深扎進了皮肉里。
“師尊,徒兒沒事。”溫瓊面色發白,冷汗都冒了出來,咬著牙道。
晏陵微微蹙眉,沉聲道:“以為師現如今的修為,縱然砸在為師身上,也不會令為師受傷。”又何必自不量力,遠遠撲過來救他
溫瓊慘然一笑:“是啊,師尊修為高深,方才定是能躲開的,但弟子一時情急,反而忘了。”
晏陵暗暗嘆了口氣,道了聲:“忍著點。”幾乎沒什么猶豫,伸手就將釘子拔了出來,又噴了不少血,溫瓊疼得臉色更白了,倒也沒再發出一聲痛哼。
“止血的傷藥帶了么”
白蘇道:“帶了,師尊”忙從乾坤袋中取出止血的藥粉,灑在了大師兄的傷處。
晏陵取出一顆丹藥,塞到大徒弟的嘴里,見其臉色好轉了幾分,才吩咐白蘇留下來照顧他,便要去尋林安。
比起大的,他更憂心那個小的。
“師尊”溫瓊忙抓著晏陵的衣袖,攔道,“我收到了表弟發出的袖箭,他定就在這附近。方才或許是調虎離山之計,師尊切莫上當。”
晏陵知他是好意,可問題是,剛剛跳窗逃跑的人是林安,也不知道白蘇失手放出的爆破符,有沒有傷到他。
思及李如月的袖箭,早不放,晚不放,偏偏這時候放,焉
知不是幕后黑手設的局
或許正如大徒弟所言,
這是在調虎離山。
相比林安這個入魔期來說,
兩個金丹期的徒弟,似乎更容易被害,尤其現在大徒弟腿還受傷了,白蘇自保可以,但讓他帶著一個受傷難行的師兄,實在太為難人了。
晏陵竟一時之間,不知該護哪個才好。
片刻后,他輕聲道:“莫怕,有師尊在。”
“師尊,那小師弟怎么辦”白蘇憂心忡忡地道,“小師弟該不會也像李公子一樣,被人抓走了吧”
晏陵看了他一眼,還沒開口,溫瓊便道:“你以為他有那么笨隨便什么人,都能抓走他”
白蘇:“也是,小師弟畢竟是入魔期,同齡之中,難尋對手。”
晏陵暗暗嘆了口氣,與其說林安笨,不如說他單純,抓可能多半抓不走他,但要是裝可憐騙他,只怕是一騙一個準了。
而另一頭,嘭的一聲,一條黑蛟和一只鯪鯉,就被地道中蔓延而來的火勢,炸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