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他被認命為前往北齊的質子后,身邊能走的都走光了,聽聞這位凌三公子被指派給他當伴讀后的第一件事也是逃亡。
早上天剛亮那會子,七皇子在馬車上更是遠遠瞧見對方昏迷不醒被人扛在肩上,丟進了馬車內的場景。
本以為這樣一個心不甘情不愿的伴讀,這一路都不會理會他才對,沒想到對方這么快就過來打招呼。
是想尋機再找逃亡的機會還是想讓他開口直接放走他
幾道想法在腦海內一一閃過,七皇子南宮器放下手中的毛筆,點頭招手示意他上前來。
時之越從剛才行禮后就一直在用余光打量對方,瞧見對方招手終于能夠將腰板挺直,他往前數步走到對方跟前,隔著那張書案看了一眼。
“今年幾歲了”南宮器在紙上寫道。
“十九。”時之越回答。
這答案讓南宮器又抬頭往他臉上掃了一眼,凌三這張臉長得小,上半張臉還帶著柔和沒長成型的弧度,但是下半張臉也能夠看到一些男性上特征明顯的下顎線,至少絕對不會被人認錯性別。
就是看起來才十五六歲的模樣,沒想到已經十九歲了,這一點倒是跟他父親凌大人很相似。
剛才對方進門跳進來的剎那,南宮器其實第一眼看到的,是凌三那雙誰也無法忽視的眼睛。
明亮且大,黑眸轉動著偷瞧的樣子像他以前養的貓,帶著幾分老天賞賜的膽量,莽撞沖進來行了一個不太規矩的禮,然后就直勾勾看他等著他下一步反應。
二人說話間,門外又有人敲門,南宮器示意時之越去開門。
站在書案前的人麻溜轉身,跑去將房門打開往外看去,是之前給他開門的那位綠袖侍女。
手里提著一尾鮮活的估摸著有五六斤的黑魚,瞥見時之越過來開門后并沒有多問跟質疑,只是將自己的來意說明,“公子,這是北齊賞賜過來的魚。”
時之越第一次見人送禮只是送一條魚的,也可能這不是送魚而是用來示威。
“你等我一下。”時之越又回到七皇子跟前,將門口的對話告知對方。
南宮器跟前的紙上多了一行新內容,“你想要就留著,以后這些事情都你來處理。”
從剛才看到魚就很想吃的某人,很努力的沒將渴望露在臉上。
不過在聽說那條魚歸自己后,還是沒忍住的嘴角往上揚了揚。
等他出去后,南宮器抬頭望著他提著魚出去的愉快身影,一時之間有些看不懂自己這位伴讀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
一條魚就讓他開心成那樣難道凌家還克扣他飯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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