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了這么多年,他第一次聽到有人夸他名字好聽的。
他要不要聽聽自己說的話,有多離譜
“小五小五回家吃飯啦”時之越在那張普普通通沒有任何特點的臉龐前,揮舞著手掌心。
瞧見對方還沒有回神的跡象,忍不住的身體往前湊近了一些,想看看這人臉上是不是戴著。
走神中的王五剛回過魂來,就瞥見剛還隔著花盆蹲在對面的人,不知什么時候湊近了過來,并且那只手都快觸碰到了他的臉頰處。
王五震驚的整個人都跳了起來,然后因為忘記了上方的花團錦簇,直接被無數花苞砸中腦袋還扎了不少的刺。
上方聊天的眾人,一時之間都安靜了下來,目光全部都落在那道整張臉通紅并且頂著一頭鮮花之人。
王五捂著腦袋,對上通政使那隱隱帶著怒火的目光,暗呼一聲,“糟糕”
一旁找樂子的時之越慢悠悠站起身來,對著眾人解釋道,“北齊空氣干燥,這花木底下的土壤也很難挖動,我們還是換一個方式吧。”
這本來就是讓他來分株的,不管他怎么做在場人都沒意見。
很快時之越就用剪刀,圍著那花木轉了幾圈后選了一根手指粗細的枝條,傾斜著角度剪了下來。
接著從袖子內拿出日常所用的手帕,走到一旁的水池跟前打濕手帕,用手帕將這根剪下來的花枝底部用濕透的手帕包裹住。
做完這一切時之越才重新走到七皇子面前,舉起那根花枝遞給對方,“殿下,剪下這根大概就夠用了。”
王五望著那根手指粗的枝條,再看看自己手里拿著的花鋤,還有自己剛才蹲在下面刨土半天的行為。
所以這人明明知道只要剪下枝條就能結束的事情,為什么一定要讓他做那些無用功
對此,將花枝遞給七皇子的時之越,轉過身來瞧見這位同事還傻傻站在一旁時,沒忍住又扭頭跟七皇子說了一聲,“殿下,這位小五看起來也是侍弄花草的人才,可以請他跟我們一起去質子館工作嗎”
南宮器聽聞,看向那名站在空地中的小廝,將人從上到下打量一圈沒看出什么特別之處,他翻著自己手里的冊子詢問對方,“一定要嗎”
都砍了通政使家的花木,再要人家一名小廝好像有點過分
后方王五的拳頭已經握緊了,他根本就不是通政使家的小廝,只不過是今天借著通政使邀請七皇子的日子,溜進來找一樣東西。
一旦對方跟通政使要人,府內肯定會找出他的登記名冊,將他劃掉名額送出去。
可若是發現他根本不在奴仆名冊上
就在王五以為自己在劫難逃時,耳邊再次聽到了那人說話聲,“那算了,還是我回家跟家福仔細照顧這盆花吧,他在這里工作多年還是讓他留在這里好了。”
王五那顆懸到半空中的心臟,終于重新安全落地。
晌午,時之越陪著吃過飯的南宮器離開了通政使家的大門。
回到質子館后,時之越打發家福去午睡后,他一個人站在自己的房間內,拿出自制的鵝毛筆沾著墨水,在打開的宣紙上寫下通政使的名字跟職務。
通政使,乃北齊朝廷喉舌部門管事,臣民章奏都要經過其手。
“第一個任務為什么是選他”時之越看著紙上寫下的內容,猜想著隱藏在背后的組織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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