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路忽然用陸湛的聲音跟他說話,他還是有一種跳脫次元壁的感覺。
讓他,耳根發麻,非常非常不習慣。
冬歉這么說了,陸湛就從善如流地重新開啟了變聲器,微笑著輕嘆道聽你的。
漆黑的實驗室里,培養倉內營養液的氣泡不斷破裂翻滾。
在這樣窒息的環境中,小怪物從睡夢中驚醒過來。
這是一直以來,它從未有過的夢境。
在這個夢境里,它看見了冬歉。
它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冬歉,他躲在“它”的懷里,扯著自己的衣領,用沾滿淚水的眼睛看著“它”,說想要
“它”夢見自己扒開了冬歉后頸的衣領,緩緩湊近。
夢里的“它”,咬住了冬歉的后頸。
“它”在欺負他
小怪物在夢里恨不得對咬了冬歉的那個人拳打腳踢,但是夢里的冬歉卻在失神中,抱緊了“它”,像是死死抓住自己的救命稻草一般。
小怪物從來沒有見過冬歉這樣的表情。
失神,茫然,渴望,依戀。
它想要湊近一點,想要看得更真切一點。
在這之后,夢境消散了。
夢里的自己,長著人類的手。
“它”用那雙手觸碰著冬歉。
小怪物的心里是從未有過的嫉妒。
它知道這個人是誰。
很多年前,它被人砍斷身體,一部分被人撿走留在了暗無天日的實驗室,一部分則殘留下來,為了生存,寄生在一個男嬰的尸體上。
直到現在,它和自己曾經的殘肢還有所感應。
可是憑什么自己只能被關在這種暗無天日的地方。
憑什么那早該失去生命力的殘肢卻可以心安理得的享受著一切,肆意觸摸著它日思夜想的人,而它只能在這個不見天光的地方,等待漫長的時間才能與少年短暫的見上一面。
它不甘心。
它不甘心
另一邊,冬歉正在房間里悠哉悠哉地待在吃著甜品。
自從自己被標記之后,任白延從來沒有放棄過尋找那個標記他的人。
白年也對他失去了戒心,把他當成一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現在根本就懶得管他。
沒有煩惱,日子頓時變得有滋有味起來。
冬歉發現男傭給自己拿了布丁卻沒給自己準備勺子,煩惱地蹙了蹙眉,最后干脆自己操縱著輪椅緩緩下樓。
在樓梯口,他無意間聽見了白年跟某個人的談話聲。
“最近的實驗都沒有進展,再這樣下去,換臉手術可能要延遲進行了。”
“不行,我等不了那么久。”
“為什么手術進展會這么慢”
“這種實驗一般要實驗品清醒的情況下才能得到最有價值的研究成果,但是公爵不允許。”
冬歉沉默地看著他們小聲密謀,一時之間有點把握不準自己現在應不應該下去。
一道電子音響徹腦海,系統歡快道劇情點來了
你偶然中知道了白家將你從孤兒院里帶來,只是為了對你進行換臉手術。
你傷心欲絕,試圖逃離白家。
原來如此
冬歉想操縱輪椅躲起來偷偷聽,卻不慎撞進了一個人的懷里。
他的喉嚨滾了滾,僵硬地轉過了頭。
任白延垂著眼眸看著他,淡漠的眼底迅速閃過了一絲驚慌,微不可查。
他的手指覆上冬歉的臉頰,緩緩問道“你剛剛聽到了什么,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