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的基因不算劣質,你真的從來沒有想過,為什么自己這么無能嗎”,任白延的每一句話就像是刀子一樣割在他的心坎上。
白年頓住了。
任白延在說什么
任白延到底在說什么
他哆嗦地想,自己怎么可能不是白家的孩子
對,他在騙自己,他一定是在騙自己。
白年自欺欺人地慘笑道“你在說笑吧”
“我知道你恨我,你恨我慫恿你害死了冬歉,所以你要報復我,你要跟我說這種謊話,對不對”
任白延注視著他,眸光平靜沒有波動,眼中沒有一絲玩笑的意味。
白年的心一點一點地沉到谷底。
緊接著,蝕骨的寒意和恐懼緊緊地包裹著他,他這才后知后覺地感覺到毛骨悚然。
他嘴角的肌肉不斷抽搐著,本能的感覺要被眼前的黑暗吞噬。
如果白家發現了他并不是白家的孩子,那么從此以后,他就真的是一無所有了。
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人可以庇佑他。
倘若連白家也沒有了,那他還能去哪里
對于未知的設想令白年恐懼不已。
不不止如此。
現在,冬歉死了,任白延恨他。
任白延想讓他永無寧日。
他已經瘋了,徹徹底底的瘋了。
白年非常明顯的感覺到,現在的任白延真的什么都能做的出來。
他會將自己做過的事情全部捅出去。
所有人都會知道他對白年做了什么
沒有人能保得下他
而他根本無處可去
他根本不敢設想這樣的未來。
此時此刻,他才本能地感覺到害怕。
就像是溺水一般,周遭什么也沒有,他知道流水下面是懸崖,但他身邊沒有一根救命稻草,他什么都沒有,他什么都不能阻止。
任白延毒蛇一般的笑了,他好整以暇地理了理袖口,漫不經心地走了。
那一刻,一個極力到凄惶的聲音在頭腦中猙獰。
任白延會毀了他任白延一定會毀了他
在任白延轉身離開的時候,白年用盡自己的最后一絲力氣扯住了他的衣服。
“任哥公爵,別這樣,我錯了,我錯了,我不該瞞著你。”
他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死死不放“我就是害怕我害怕你會更加在乎冬歉。”
“冬歉從孤兒院被抱回來之前,你一直以我為中心,可是冬歉來之后,你就開始為他考慮,你嘴上說著不把他當回事,可事實上,就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多么在乎他”
白年大口地喘著氣,臉上沒有半點人色,他哆哆嗦嗦道“我只是他害怕我害怕自己的位置被他取代。”
從很久以前,甚至追溯到
白年第一次看見冬歉的時候,他就害怕有一天,冬歉會反客為主,奪走他的一切。
但與此同時,他又迫切想得到他的臉。
只有這個,他是絕對無法割舍的。
只要有了冬歉這張臉,他就會成為一個完美的人。
他不用再終日擔心自己會被別人看見自己本來的面目,再也不用提心吊膽的過活。
這對任何人來說都是無法抵抗的欲望。
他告訴來說,他只是做了任何一個人都會做的事情,畢竟,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所以,他這么做了。
所以,他讓任白延把冬歉帶回來了。
他想過任白延對冬歉會是什么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