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年驚恐地看著他,汗毛倒立,周身止不住地戰栗。
冬歉的葬禮在全帝國直播。
所有想要知道真相的人都會前來圍觀。
那確實是一場盛大的葬禮。
沒有棺材,只有繽紛的鮮花。
冬歉的照片確實以極具存在感的模樣落在了靈堂的中央。
相框里的少年,溫柔地注視著來者,上挑的桃花眼又給他添了幾分鮮活的氣息。
讓人忍不住遺憾,這樣的人怎么就死了。
偏偏就死了。
在遺憾難過的氛圍中,白年被推嚷著走了進來。
所有人在看到白年的那一刻,目光都頓住了。
那是一張怎樣的臉呢,凹凹凸凸的疤痕遍布整張臉,那張臉像是被火烤化了一般,猙獰扭曲,無法直視。
甚至有人捂住臉,忍不住尖叫出聲。
這種反應輕而易舉地擊碎了白年所有的心理防線。
白年從來沒有經歷過這樣的目光。
那些目光像尖刺一樣刺痛著他的神經。
任白延就站在他的身邊,溫柔地將手放在他的肩膀上。
白年現在看見他就忍不住全身發抖。
任白延垂下眼眸“聽話,把你對冬歉做的事情一字不落的說出來”
白年渾身緊繃,幾乎張嘴就要反駁到“不要。”
可是他知道,自己不能不說。
他怎么能不說。
任白延已經瘋了,什么都不怕了。
可是他還有這么多的軟肋。
如果不順著他的心意去做,接下來還有不知道多少事在等待著
他。
于是他強迫著自己,顫抖道“三年前我遭遇了一場火災那場火災完全毀了我的臉。”
“在那之后任公爵對我說,還有一種辦法可以治好我。”
“他說,我喜歡哪張臉,他就給我。”
面對這種指控,任白延并沒有絲毫的阻止,甚至還微笑著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他依舊紳士的,溫和的笑著,現在的他沒有一絲一毫的軟肋。
他甚至不介意親手將自己打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白年渾身冷汗,汗液流在他滿是創痕的臉上,變得愈發痛了。
“后來”他似是覺得冷,下意識地抱住自己,顫聲道,“后來他把我帶到了孤兒院,我,一眼就是看中了冬歉。”
“任公爵說,如果我喜歡,他會把他的臉割下來,讓我使用。”
全場滿是唏噓聲。
直播間幾乎要炸開。
不可能吧。
為什么白年被逼著說這些啊他不會是被人給盯上了,故意說這些的吧。
對于帝國的人來說,這樣的事情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這么先進的社會,怎么會發生這樣丑惡且陰暗的事情呢
照片里的冬歉是這么美好的一個人,美好到讓人下意識地想要寵愛他,讓他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這樣一個人怎么可能經歷這種事呢
沒有人敢相信。
他們甚至寧愿質疑這件事的真實性,也不希望那個叫冬歉的人經歷這么殘忍的事情。
可下一刻發生的事情,讓他們不得不信。
似乎是為了說明手術的真實性,接下來,每個人的光腦都收到了一份手術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