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鄭何曾被這么侮辱過,臉都漲紅了,怒目圓睜地瞪他“要殺要剮隨便你,我沒什么可招的了”
冬歉移開了腳,無所謂道“也好,也罷。”
他從燕鄭的身邊徑直走過,目光好整以暇地盯著掛滿整面墻的刑具,轉了轉手腕,好像在琢磨哪個用起來順手。
他的目光簡直就如同一場凌遲酷刑,每落到一處,燕鄭就幾乎已經想象到自己接下來的慘狀。
傳聞冬掌刑以虐殺死囚為樂,現如今自己已經犯了死罪,落在他手中,幾乎就成了可以被他千刀萬剮的玩具。
他的手段,讓人光是想想就覺得頭皮發麻。
燕鄭的冷汗幾乎浸濕了衣服,可他愣是硬著頭皮,一聲不吭。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冬歉猶豫了很久,最終選擇了一把看起來沒什么特別的剪刀。
燕鄭愣了愣。
拿剪刀做什么
看著冬掌刑一步一步炭火走去,燕鄭忽然有了一股不詳的預感。
只見冬歉夾起了一塊燒得通紅的炭火,一步一步朝他走來,純良的笑著,目光卻一寸一寸地解剖著他。
在滾燙的炭火即將觸碰到眼球的那一瞬間,燕鄭終于承受不住煎熬,大聲哭嚎道“是尚書是李尚書逼我這么做的
冬歉停手停得很爽快,溫柔地摸了摸燕鄭汗濕的頭發,笑得純良“瞧你,早說不就不用受罪了。”
他把玩著手中的剪刀,對一旁的小旗吩咐著“拿紙筆,把他的供詞一字不落地記下來,倘若讓我發現他交代的有一個字不對,就不是剪掉一團肉這么簡單了。”
他是說給小旗聽的,同樣也是說給燕鄭聽的。
燕鄭全身被冷汗打濕,像是死肉一般癱坐在地上,驚恐地目視他離開牢房。
他在官場上數年,見過的人物不少,但還是頭一次見到這種讓他骨子里都產生畏懼的人物。
他看人的眼神,不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子,而是像是從死人堆里摸爬滾打出來的魔鬼,那是經歷了這個世界上最痛苦,最殘忍的事才磨礪出來的寒意。
在來到東廠之前,這位冬掌刑究竟經歷了什么,旁人不得而知。
冬歉走出牢房后,周十六恭恭敬敬端來一盆清水為他凈手。
冬歉洗手洗得很細致,連指甲和指根都細細地搓上一遍,每根手指都反反復復洗上三遍才滿意,他用干凈的白布擦干受,再一抬眸,就遙遙撞見了厲北沉的身影。
他正抱著手臂倚在墻上,笑了笑,不知是夸贊還是陰陽怪氣“冬掌刑當真是好手段,輕輕松松就破了一樁大案。”
跟野狗的鼻子一樣靈,果然聞著味就來了。
冬歉的唇角不動聲色地翹了翹,隨即冷下眸子,將白布搭在凈盆上,全然將厲北沉當空氣一般,不管不顧地朝外面走去。
厲北沉可不會這么簡單地讓他出去,冬歉越是討厭他,他越是喜歡巴巴地往他跟前湊。
他強硬地一把拽過冬歉的手腕,幾乎是要將人擰脫臼的力道,逼得冬歉不得不正視自己后,露出了一個挺流氓的笑“今晚我有些悶,勞煩冬掌刑過來陪陪我,如何”
察覺到眼前的人身體微微有些僵硬,厲北沉來了興致,俯在他耳邊低聲笑著“掌刑大人,我好像有點想念你的體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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