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蘭渡費了一番功夫調查清楚了魏玄的身世,至于冬歉怎么利用,就全看他了。
而利用的手段,當然是有的。
而且很明確。
既然這是他的軟肋,那么他就成為他的軟肋。
在此之前,冬歉調用大量的人脈弄清了魏真的諸多特征。
值得一提的是,冬歉笑起來和魏真有六分相似。
連同魏真的喜好,習慣,愛吃的食物,日常的小癖好,他都摸的一清二楚。
只是冬歉雖然在東廠做事,卻不直屬于他,與廠督見面的次數也屈指可數。
如今做了掌刑千戶,他們見面的機會便才多起來。
足夠了。
冬歉的眸中有一閃而過的狡黠。
往往春宴的時候,督主都會給手下的人一個下馬威,類似于一個奴化教育,具體表現為不停地給他們灌酒,讓他們知道,東廠究竟是誰在做主。
冬歉身為掌刑千戶,自然是首當其沖。
魏玄是警惕他的。
只要是在朝中為官的,誰都有點野心,尤其像冬歉這個人,晉升極快,一看就是不簡單的,他對自己的位置自然也是虎
視眈眈。
這樣的人,不好好管教是不行的。
是以,魏玄言語之間都在敲打他,讓他安分守己,好好做事,只要乖乖聽他的話,功名利祿他都會給他的。
不知不覺,冬歉已經被灌了不少酒。
他一直低著頭,魏玄看不見他的表情。
魏玄故意折騰他“這杯敬掌刑大人,日后,還有許多需要合作的地方。”
冬歉喝了不少酒,他搖搖晃晃站起身來,牽起唇角,微笑著對魏玄道下官以后還要多多仰仗大人。”
撞見冬歉眼睛的那一瞬間,不知為何,魏玄忽然就想起了他的弟弟魏真。
小時候臨近新年,村口老人給了他們兄弟兩一瓶新釀的果酒。
魏真喝了一口就上癮了,最后酒勁上來,小臉紅撲撲的,特別可愛。
看著冬歉那雙迷離的眸子還有醉醺醺的笑意,莫名的,魏玄就想起了他。
他們兩個人,同樣生了一雙明眸善睞的眼睛。
他笑起來的時候,魏玄在他的身上看見了自己弟弟的影子。
冬歉臉頰帶著幾分薄紅,似乎是醉了,平日里那種殺伐果斷的氣質少了不少,多了幾分恰到好處的笨拙。
魏玄忽然有一瞬的失神。
他看著冬歉將那杯酒一飲而盡,又看著那人坐下身來的時候,腳下忽然踉蹌了一下,身體驟然不穩,幾乎要摔了下去。
魏玄想也沒想,瞳孔收縮,當即伸手拉住了冬歉的手臂,順勢扶穩了他的身體,心跳亂了一瞬。
厲北沉從酒樓下來,剛好撞見了這一幕。
他看著冬歉被魏玄拉著手臂,似是愣了愣,隨即緩緩掀起眼簾,在酒精的加持下,露出一個看起來特別明媚,特別乖的笑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