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這么傻,以后無論如何,凡事要優先考慮你自己,明白嗎”
他小心捧著冬歉的掌心,仿佛捧著他的全世界。
冬歉任由他小心翼翼替自己處理傷口。
看著他眼底的心疼,冬歉笑了笑,知道自己距離計劃成功又進了一步。
冬歉手上的傷處被繃帶仔仔細細纏了起來。
這些天,他這只手都不能使用,必須好好靜養才行。
冬歉倒也不急于讓自己手上的傷快速康復,畢竟現在他跟魏玄同居,傷口好的越慢,他就會越內疚,越心疼,越不容易懷疑到自己,如此一來,自己的成功率就會越高。
冬歉算無遺策,將他們每一個人的情緒都被精心算計了進去,為了達成目的,甚至不惜傷害自己。
可是就算他千算萬算,有些事情依舊會超出他的預料。
比如此時此刻,他沒有想到,厲北沉正站在監牢外面等他。
他怎么會在這里
冬歉站在原地,靜靜地注視著他。
魏玄顯然也發現了厲北沉的存在,瞇了瞇眼睛,抬手將冬歉護在身后。
冬歉沒有反應,放任魏玄這樣做。
這在厲北沉眼里就像是一個信號。
冬歉也覺得自己會傷害他。
在冬歉的潛意識里,魏玄是可以保護他的人,而自己卻是傷害他的人。
這無疑刺痛了他的心。
他打心眼里喜歡這個人,喜歡到恨不得為他去死,可是他卻寧愿和魏玄這樣惡名纏身的人在一起,也要用這種防備的眼神看著自己。
這些厲北沉都能忍。
可是冬歉怎么能趁自己不在的時候跟魏玄住在一起。
他從來沒主動跟自己住一起過
厲北沉走過去,一步步逼近他,用力拉住了冬歉的手,紅了眼尾“冬歉,你到底把我當什么”
魏玄素來對他沒有好感,現在只當厲北沉又想來騷擾冬歉,寒聲道“你再逼他,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厲北沉卻看都沒有看他一眼,目光死死地注視著冬歉。
魏玄見厲北沉這般不知死活,腰間的劍即將出鞘。
就在這時,冬歉定定地凝視著厲北沉,輕輕喊了句“疼”。
厲北沉瀕臨崩潰的理智這才漸漸回攏,他緩緩垂眸,看見冬歉的手里已經被自己攥出了血。
他頓時慌了,心想自己也沒用多大的力氣,冬歉怎么就被他
傷成這樣了
冬歉默默地抽回手,沒脾氣似的,什么也沒有說。
換作以往的冬歉,恐怕這會已經伶牙俐齒地將厲北沉懟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可是現在,他偏偏什么也不說,無形的愧疚感壓得厲北沉說不出來話。
他無比懊惱,看起來仿佛想重重給自己一拳“你怎么樣,我我真是個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