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的錯。”,冬歉斂下眼簾,“不是你傷的。”
在魏玄看不見的地方,冬歉緩緩湊近他,一字一句道,“別妨礙我,我這么做自有我的理由。”
說完,他退后一步,背對著厲北沉一步一步往外走。
厲北沉看著冬歉的背影,手上一片濡濕,都是冬歉的血。
他緩緩攥緊了手,心疼的不行。
不光是冬歉的傷,更是冬歉的那雙眼睛,不知為何,藏滿了秘密。
而冬歉也背對著他,不動聲色地嘆了口氣。
如果這個世界上有誰能察覺他的秘密并親手將他千刀萬剮
這個人,恐怕只有厲北沉了。
經過冬歉這次受傷,魏玄似乎待他更加小心了。
明明冬歉只是傷到了左手,可在魏玄的眼里,他就像是變成了一個殘廢一樣,冬歉想拿什么東西,魏玄都會主動替他去取,冬歉感覺魏玄像是一個大型的人形遙控器,隨便他呼來喝去。
這天,魏府來了一位客人。
此人是魏玄新招攬來的暗衛,也正是此人揪出了埋伏在京城中暗殺朝堂重臣的北蠻人,雖然朝廷將這份功勞算在了東廠頭上,但是這個暗衛也功不可沒。
魏玄為了嘉獎他,特意招他入府,讓他從自己的私庫中隨便挑一樣物品,當作獎賞。
魏玄這些年在朝堂之中也攢下了不少好東西,他的私庫比起皇帝來說也毫不遜色。
那暗衛受寵若驚地點點頭。
魏玄并不關心他挑了什么,而是專心地幫冬歉受傷的手掌換藥。
這些天來,冬歉的傷口都是他照料的,他換藥很勤快,不敢耽擱分毫,纏紗布的動作也格外小心,好像生怕弄疼了他。
其實在當時的情形下,用右手救他會更穩妥一點,可是冬歉的右手將來還要用來親自手刃仇人,怎么可能毀在這件小事上,所以關鍵時刻換了手,才堪堪招架住了那一擊。
那暗衛刺客端出一個盒子,從中找到一件寶貝,眼中一亮。
他來到魏玄面前,跪了下來“懇請廠督將此物賜給我。”
魏玄只是淡淡掃了一眼,便毫不在乎道“還當你挑了多貴重的東西,沒想到這么不起眼,既然看中了,拿走便是。”
冬歉對那暗衛拿走了什么東西也并不在意,反正橫豎不是他的東西,可就在他望向他手中之物的那一瞬間,瞳孔緊縮,周圍的氣壓肉眼可見地將了下來。
是啊,他怎么忘了。
當初魏玄的人馬在季府盡情屠殺時,還將季府的財務洗劫一空,沒有上報,擅自放入了自己的私庫。
而眼下,此人手中拿著的不是別的,正是原主母親留下來的遺物。
那一年,小小的季年望著母親手里的金鳳發釵,兩眼放光“娘親,這兩只蝴蝶好漂亮啊。”
母親溫柔道“傻孩子,這不是蝴蝶,是鳳凰啊。”
她摸了摸他的腦袋,彎著眉眼,溫聲道“這可是我們娘家祖傳下來的東西,等我們阿年將來長大要娶媳婦了,就把這個送給你妻子,好不好”
孩子歡喜地拍著手“好,阿年長大要娶一個跟娘親一樣溫柔的妻子”
此刻,這釵子卻放在魏玄的府里,被當作最廉價的禮物隨意贈人。
魏玄如此隨意地處置了那釵子的去處,完全將那物當成了自己的私有品,還遍地它是那樣的不起眼。
冬歉的眼神變得極為陰郁,指尖狠狠地摳緊掌心,血流如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