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去。”言從逾淡聲道。
林清然的表情凝固一瞬,仍然撐出笑容看向旁邊的男生,“顧跡”
男生的身影半隱在黑暗中,路燈的燈光映出分明的光影,落在肩上分出了界線。身形修長,支著長腿靠坐在長椅上,周身氣息懶散。
林清然看得一愣,他之前為什么沒發現顧跡的優點,全然錯過了這么多。
言從逾見顧跡仍沒有答話的意思,隨口瞎編回答道“他不說話。”
實際上,如果現在顧跡不在場,言從逾根本不會這么有禮貌,直接一句滾送上。
而此時言從逾能這么平靜,也是因為他早就看出顧跡對林清然沒有半點舊情,這種情況之下,他也不介意在其中攪攪水。
林清然停了停,像是沒明白,“為什么不說話”
顧跡抬手按下了言從逾,輕輕淡淡地抬了下眸,開口道“因為不想跟你說話。”
“你可以走了么”
顧跡本來沒打算開口,等著小言把人轟走,沒想到言從逾太能瞎扯,再繼續下去說出他是啞巴都不奇怪。
在操場上跑步的許景因和程灼,一邊在聊天,在看到長椅那邊多了一個人時,兩個人同步地停下腳步。
許景因瞇起眼睛,認出人后不敢相信道“那邊站著的是誰”
“林清然。”程灼撇了撇嘴,“我們要過去看看不”
程灼一萬個不想再見到林清然,但不知道那王八蛋
會不會故意惡心他顧哥,萬一顧哥吃虧了怎么辦
“他們”許景因仔看了看,“先等等,現在沒什么事先別過去。觀察一下,要是吵架什么的就過去。”
于是兩人占據了有利位置,盯著長椅的方向。聽不見說話的內容,只能大概猜測他們這時的氛圍。
程灼看了半天沒看出名堂來,他的耐心總是欠缺,觀察方向一時跑偏,撓了撓頭發隨口道“你有沒有覺得林清然今天風格變化很大”
許景因看了過去,半晌后得出結論,“對。”
林清然以前的穿衣風格屬于處處精致的類型,經常精致到刻意的程度,從襯衫領口的刺繡到褲子上的皮帶,甚至各種不起眼的配飾、一粒扣子,全都是一一搭配過的。
而今天的衣服搭配和以往他們見過的截然不同。
林清然先前的風格本來就刻意得很有記憶點,現在陡然換了個徹徹底底,不得不惹人關注。
程灼和許景因離得較遠,能把幾人的裝束盡收眼底。程灼直接哎了一聲,發現了什么似的,“你發現沒,他穿的和言同學好像啊。”
既不是什么獨特的搭配,衣服具體樣式也有不同,但仔細一看就是有相像之處。不僅是衣服本身,更像是給人的感覺相似。
許景因近視,因為出來跑步便沒戴眼鏡,費勁地瞅了瞅,“有點。”
程灼對林清然本就不爽,不錯過任何一個罵他的機會,“學人精。”
許景因已經習慣“”
另一邊林清然接受不了離開后,顧跡半點都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他當然看出了林清然的示好,但并不認為這是對方良心發現。林清然只是不甘心他的離開,也不想讓他脫離掌控。
畢竟以前的顧跡,是真真切切地對他百依百順。
對于林清然來說,他可以對別人愛答不理,但其他人必須對他死心塌地。
林清然先前嘗試了幾次沒用,現在又妄想打高中時期的感情牌來說服顧跡。
顧跡毫無所動。
言從逾也沒有被影響,具體來說,只要顧跡不在意這個人,他就不會在意。
“明天早上你有課嗎”言從逾錯開剛才的話題,問道。
顧跡嘆了口氣,“有。”
沒有人喜歡被迫早起,還是去上課。
“我沒課。”言從逾笑了下。
“你過分了。”顧跡瞥了一眼他,以為言從逾在故意刺激他,“不準說了。”
言從逾眉間泛起笑意,拉住他的手,“我陪你上課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