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秒。
陸潯之又問“真沒要說的了”
紀荷抿抿唇,低聲“你下回出去,回來的話能和我先說一聲么”
陸潯之“好。”
之后的車廂再次無聲,司機師傅看似專心開車,實則多次好奇地豎起耳朵。
車停了,陸潯之先下車,走到另一邊,打開車門,紀荷雙腳踩雪,躲入他的傘下。
傘小,陸潯之主動攬住她的肩。
那一瞬間,紀荷想到一句話,有了想扔傘的沖動。
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頭。
這個冬天,她的摯愛,就在身邊。
門口哨兵還在堅守崗位,筆直地站在那兒,鼻頭發紅,一動不動,像是被凍僵的雪人。
陸潯之在門口停了下,說“先回去,雪小點再出來。”
幾個哨兵有了反應,眼里帶著幾分猶豫,但下一秒皆是堅定搖頭。
雪越下越大,午夜也許會下暴雪。
進了屋,陸老爺子還在茶室坐著,面朝著落地窗,靜靜看著外面的大雪。
紀荷想起書蔓曾和她說過,陸家老太太是在下雪天離世。
他看著雪,是在思念逝去
的愛人吧。
陸潯之脫了外套,朝茶室瞥去一眼,“你先上去。”
紀荷點頭,順便接了他的外套,上樓時看到陸潯之進了茶室。
上到三樓,把衣服放在客廳,進了貓屋。
明明就兩個貓窩,大白和大橘就愛擠在一個窩里睡,大半邊貓身都挨著地板。
陪著它們玩了會兒,紀荷回房間。
幫徐朝陽女朋友織圍巾的材料她已經買好,下午勾了幾針,不太滿意,洗完澡后拆了重勾,她還是打算先給陸潯之織一條。
坐在床上專心織著,門忽然被敲了幾下,然后被打開。
陸潯之走進來,好笑地瞅了眼床上神色緊張的人,泰然自若走到衣柜前拿東西。
紀荷一股腦地把毛線都塞到身下,自己也往被子里鉆,露出雙眼睛直勾勾看著男人的背影。
“要不你住這間,我去隔壁,你東西都在這兒,省得要拿也不方便。”
她這話有七分是在試探,也不知那人能不能聽出來。
陸潯之拿了套明天出門穿的衣服,轉身,“挺方便的啊。”
紀荷沉默,手捏著被褥,“我不方便,你這樣隨意進出一個女人房間,不太好。”
陸潯之又走到置物柜前,垂眸挑了塊手表,漫不經心地說“我們不是夫妻這樣也不太好”
他果真是無聊了,才會在這里逗她。
“夫妻不分房睡。”紀荷這話接得可迅速了。
陸潯之頓了下,偏不接她的話,往床邊走,看見被子低下露出一截的黑色毛線,指了指,“在弄什么紀荷。”
他忽然叫她的名字,紀荷有一瞬覺得心慌,把毛線球從被子里拿了出來,“給徐朝陽織圍巾。”
撒謊一次沒問題吧
陸潯之記得徐朝陽要的明明不是這種顏色。
哦,她剛才說,給徐朝陽織圍巾,那就沒錯了。
黑色是給徐朝陽的。
他看著紀荷,笑了下,“你倒是這個有閑心,他少戴一條圍巾,也冷不死。”
屋里的暖氣似乎有些悶了,他說完邁步往門口走。
只是走到一半,又忽然折返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