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荷看陸潯之面無表情的,有種要來搶她毛線團的架勢,不由得問,“怎么了”
陸潯之從西褲口袋里摸出個黑絲絨小方盒,“阿蒙去給寧教授挑得時候多買了樣。”
紀荷打開盒子,里面是一對珍珠耳墜,晶瑩剔透,咋一看像清晨里落在深綠荷葉上的的露珠。
“很漂亮。”她眼里的欣喜毫不掩飾。
剛才為了方便低頭不擋視線,她隨手用抓夾把頭發夾在腦后,露出半截纖白的脖頸。
陸潯之單手插兜站在床邊,不自覺多看了眼。
臨走時,他語氣平淡地說“阿蒙去挑的,要謝可以謝他。”
紀荷在門關上前,笑說“也是,你是我丈夫,不用和你說謝謝。”
隔天早上,紀荷難得想睡懶覺,但想到得下樓去吃早餐,便半瞇著眼起了床。
她昨晚著了魔,把那兩枚耳墜放在手心里,盯著看了大半夜,實在扛不住了才放過自己的眼睛。
沒有陸潯之的吩咐,身為助理的阿蒙又怎么會擅自購買。
雪還在下,已經沒有昨晚那樣大,院子有一大一小的身影。
陸斐斐戴著個粉色兔耳帽和手套在堆雪人,陸潯之穿著件深灰色大衣,撐著傘站在一側看小姑娘玩得不亦樂乎。
陸潯之對小侄女的寵愛肉眼可見,他很喜歡小孩嗎紀荷邊走邊想。
吃完早飯,一大一小的身影牽著手從院子里走進來。
“小叔,我想上去看貓貓,好不好”
紀荷從溫室花房出來,剛好聽到這句話。
陸潯之撣去肩頭上的雪,看了眼紀荷,“去和嬸嬸說,她同意了才能上去看。”
“嬸嬸”陸斐斐跑過去,拉著紀荷的手撒嬌搖晃,小眼神別提多可憐了,“嬸嬸,我要看小貓。”
黎穎今天大早就出了門,沒人阻擋陸斐斐想和貓玩的心了。
前兩天放學偷偷溜上去想看,結果三樓的門鎖著,花奶奶還不肯把鑰匙給她。
媽媽和她說那新安裝的門是小叔用來防她的哼
紀荷也看陸潯之一眼,他一副隨你怎么回答的表情。
她點點頭,溫言道“去看吧。”
陸斐斐頓時喜笑顏開,蹬蹬瞪往樓上跑,邊歡呼“看小貓去咯。”
紀荷跟在小姑娘后面,陸潯之去了趟廚房,出來時接到了江竟的電話。
“這回完了,徐朝陽剛把那孫哦孫寧,剛接回北京就被他家老爺子給逮著,身上的現金和卡全給拿走了,沒酒店肯讓他入住,連以我的名義都不行,家回不了,也出不了北京,現他倆都在駱權店里呢,你有空沒,去一趟”
陸潯之順手把三樓的門關上“我去做什么”
江竟摸摸鼻,笑“咱們這群人里,就你丫的面子大,徐老爺子就只把你放眼里了,你去勸勸”
貓屋的門開
著,
傳出陸斐斐脆生生的笑聲,
紀荷站在門側,身上一件米白色修身毛衣,垂著眉眼時,有種素然寧靜的美。
看著很溫順乖巧,省心且不是多事之人,這也是陸潯之當初決定和紀荷結婚的原因之一。
但他相處后才知道,其實不是,溫和只是她的外表,她的內心就和貓兒一樣,靈動且易炸毛。
陸潯之對這種反差莫名就有著種喜聞樂見的感覺。
他對著電話冷冷一笑“那年就勸徐朝陽去斷了,他怎么沒聽”
“他家老爺子都要氣住院了。”江竟說得很現實,“現在就一個辦法,讓孫寧別要肚里的,拿著錢,去別的地方生活,要不然朝陽這輩子都得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