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耀眼底流露出一絲殘忍的玩味“就憑你們”
下一刻,漆面的伏擊者們開始動搖。昏耀的身周開始升騰出漆黑的火焰,那是魔王的魔息所化但凡沾上它的,沒有不隨之燃燒,直至化作飛灰。
“再放箭放箭”
但第二波箭雨未能來臨,黑色火焰呼嘯著撞上巖崖,巨響如雷。半邊山體轟隆隆傾塌,弓箭手們被落石砸得腦漿迸裂,斷肢亂飛
摩朵嘖舌“噢,山都塌了。吾王有沒有考慮過,待會兒軍隊要怎么過去”
阿薩因“少說兩句吧,摩朵將軍。”
不多久,優勢開始傾斜。當第一層箭陣被魔王搗毀,就再也沒什么能阻擋王庭的士兵,伏擊的敵軍很快被沖得七零八落。
也就是此時,昏耀從混戰中抽身,驅馬退至后方。
“這群伏兵不是瓦鐵的舊部,”昏耀將足有九十多斤重的鐵矛在掌中掂了一下,“阿薩因,你認得嗎”
阿薩因皺起眉頭“不,不認識。聽口音不像北方的部落,等擒住背后的主使”
昏耀“擒住背后的主使”
阿薩因看向混戰的中央“以敵軍的數量和戰力,縱使擁有走蜥這種怪物,在王庭的勇士面前也不成氣候。吾王還有什么憂慮嗎”
昏耀“真如你所說,這群伏兵以卵擊石是為了什么,叫我替他們送終嗎,嗯”
阿薩因一驚,不詳的涼意竄上心頭。
風里隱約傳來異樣的聲音。昏耀忽然回頭,隔著重重的山壁,從這里已經看不到軍隊的尾巴。
“后面。”
昏耀的眼底陰沉下來,他手上緊扯韁繩,“瓦鐵部落的俘虜,那群投降的族人都在后面。”
該死,蘭繆爾也在
未等阿薩因反應過來,昏耀一甩馬鞭,高大的角馬揚蹄嘶鳴,轉眼間載著魔王向隊伍行進的反方向飛馳而去。
蘭繆爾是被車廂外突然傳來的哭叫聲、廝殺聲和狂笑聲驚醒的。
一陣喧嚷后,昏耀留下的護衛猛地掀開車簾,“蘭繆爾大人”
“走蜥軍伏擊了我們的隊伍蘭繆爾大人,請快隨我們上馬”
伏擊
蘭繆爾猛地清醒了。他沒用護衛攙扶,從劇烈搖晃的馬車上跳下,屏息抬頭
四足的巨獸伴隨著沙塵出現在山壁兩側,猛獸的背上馱著鐵打的鞍韉,鞍韉上坐著的是手持屠刀的敵人。
狹窄的山地陷入一片混亂。走蜥的體格是角馬的兩倍,斷后的士兵立刻就被沖散了。暴露在屠刀面前的是大批瓦鐵部落的族人那些面黃肌瘦、手無寸鐵的凡魔和劣魔。
“報應來了,你們這群孬種”
那些臉上抹了漆的魔族發出猙獰的大笑“膽敢背叛鮮血與魂靈的誓約,屈膝于一個斷角的魔族今天,這里的每一個孬種都會遭到碎尸萬段的天譴”
一位干瘦的老魔擠開發抖的族人們,站在了最前面。這是那夜第一個向昏耀宣誓效忠的老父親。
他顫顫巍巍地亮出自己的鱗爪,怒目圓睜“我們為舊日的首領流過血、流過汗,踐行過誓約的每一個字,是瓦鐵不給我們活路”
瓦鐵部落的族人們發出悲亢的吼聲,迎來的卻是弓手拉弦的聲音
“不要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