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在第一輪大批慘死,然后是孜塔的士兵。
“斷角魔王昏耀”
首領孜塔在混戰中陷入了包圍。他渾身是血,癲狂地喊,“你敢殺我,就是與西北的所有部落為敵,你敢
下一刻,角馬高聲嘶鳴。
一桿長矛攜著漆黑火焰,如疾風般捅穿了孜塔的咽喉昏耀的面龐染血,冰冷而狂妄地大笑起來“殺的就是你們”
凄清的崖月見證下,死不瞑目的首領被舉起來了,這具尸體被魔王高高地挑在矛尖,仍然保持著怒目張口的神態,仿佛沒有預料到死亡竟然來得如此突兀。
當意識到敗局已定時,孜塔的魔族開始了悲慘的大潰敗。
士兵不再保護族人,老者與幼兒被拋下,無數魔族在踐踏中喪生,到處都是慘叫和哭嚎。人類的神教中描繪的地獄,大約也不會比這樣的光景更殘忍了。
一匹角馬從陣后奔向前線。蘭繆爾的衣袍被風吹得獵獵作響,不斷被濺上血污。
他喊“吾王”
人類的呼喚被怒雷般的吼聲遮斷了,魔王將長矛一揮,孜塔的尸首就被摔成了肉泥。昏耀縱馬當先,厲聲道“追軍隊”
王庭的魔族們拋下了那些悲慘的孜塔劣魔,開始如狼似虎地追擊潰逃的士兵。
蘭繆爾咬咬牙,又喊“吾王”
可人類喊不住魔王,更喊不住那些徹底亢奮起來的王庭戰士。
魔族們尖叫著舉起兵器,如車輪般滾滾向前碾壓,夜色掩蓋了尸體。角馬的馬蹄踏過的地方逐漸有了水聲,那是象征死亡的鮮血。
這一刻,蘭繆爾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何謂魔王。昏耀就像是一個真正為了戰爭而生的惡魔,強悍、桀驁、兇殘、不死不休。
當他縱馬擎矛的時候,沒有魔族能夠不被那種狂亂的殺意感染,直到將目之所及的一切,都化作魔息之下的廢墟和飛灰。
“吾王吾王”
在這樣的瘋狂追殺,或者說幾近屠殺之中,只剩下一個渺小的人類拼命地喊著他的王。
“他們已經戰敗了
他們的首領已經陣亡了”
最后,蘭繆爾的嗓子都啞了,狂風夾著血腥與哭聲,夾著絕望與死亡撲面而來,他感覺自己幾乎也要瘋了。
“昏耀”他聲嘶力竭,“被封印在深淵里兩百年,魔族的數量一年比一年少,你還要殺嗎
蘭繆爾不知道軍隊是什么時候停下來的。好像過了一個世紀那么漫長,又似乎只是短短的幾個呼吸間。
他渾身濕透,伏在馬背上劇烈地大口喘息,汗珠沿著散亂的發絲一滴滴往下落。
馬蹄聲由遠而近。
蘭繆爾吃力地喘著氣抬頭,看到渾身浴血的魔王穿過夜色,面目平靜地御馬而來。
于是人類勉強笑了一下。
“第一年。”蘭繆爾悵然說。“我要是能知道這么勸您就好了,那就不會吵架了。”
昏耀沒有說話,只是神情復雜地看著蘭繆爾。過了一會兒,魔王向身旁的傳令官下令
“敲鑼,原地休整。
孜塔部落的遇襲,令黑托爾意識到了危機。很快,西北的幾個部落聯合起來,在一片荒原上與王庭的軍隊開始了對峙。